林昱桁怕她穿外套不方便,扯到傷口就麻煩了。
掛了電話,上樓拿上那兩張露營椅,林昱桁先到江夏宿舍樓頂擺好,正準備下去找她,就看見她笑眼盈盈上來了。
江夏關好樓頂的門順帶鎖上,蹦蹦跳跳到他身邊。
“欸,小心點。”
林昱桁接住她,把手裡的針織帽套在她腦袋上。
晚上的風還是很冷。
江夏穿著林昱桁上次給她披的羊絨外套,拉鏈拉到最頂。
兩人坐在露營椅上,胳膊挨著胳膊。
江夏歪著腦袋靠在林昱桁左肩。
沒一會,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江夏又坐直身,摸出右邊兜裡的手機。
是徐佳異給她撥回來的視頻通話。
“你在哪呢?大半夜三四點應酬?”
剛接通電話,江夏就連環催問,因為她是真的著急,她害怕職場潛規則會出現在徐佳異身上。
徐佳異看起來乖乖甜甜的,人也確實這樣,呆呆傻傻的,特彆容易被騙。
“你彆著急,夏夏,我在德國出差,現在才不到晚上九點。”對麵那頭的徐佳異說。
看見徐佳異的臉出現在屏幕裡那刻,林昱桁懸著的心才放下。
原來是女生啊,那就好。
“你臉怎麼這麼紅?喝了很多嗎?”
徐佳異應該是在酒店房間裡,燈光昏黃,但她紅撲撲的臉蛋江夏看的清清楚楚。
聞言,徐佳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沒喝,估計是熱的,北半球現在是夏天呢。”
“哦,這樣啊。”
聊了幾句之後,江夏又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哎呀……你怎麼什麼都看得出來……”
徐佳異不自在的撓撓頭。
隨後她說:“就是……我領證結婚了……”
???
“啊?你?和誰?結婚?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徐佳異,她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突然結婚?
江夏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了自己的好朋友。
徐佳異還是有些彆扭,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他去見見你?”
自五年前出國讀研究生開始,江夏就沒有回過國,來南非之後,徐佳異偶爾會來看她。
“不用了,徐佳異,你給我等著,再過幾個月我就回去了。”
江夏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危險,但內容讓徐佳異很是激動,她終於要回來了!
開心完,徐佳異說公司那邊還有事,便掛斷電話。
江夏還是沒有緩過來,一臉沉重。
不管是誰,那男的死定了,她的人都敢騙。
“什麼結婚?”
林昱桁對這個詞格外敏感。
思緒被他的聲音帶回來,江夏將手機放回口袋。
“我也不知道,好突然。”
“那回國之後……你是打算待一段時間,還是會留在國內?”林昱桁試探著問。
“嗯……我也不知道。”
江夏又將頭靠在他肩上,“不知道回去可以做什麼,我在這裡待習慣了。”
“燕南市政府去年宣布要跟海歸動物研究專家的團隊合作,成立燕南市動物保護研究中心。”
林昱桁說著,抬手將她腦袋上的針織帽往上拉了點。
帽子對於江夏來說有些大。
“嗯……”
但是研究中心更多的是理論、科研,她的工作偏向於實戰。
江夏又關注到另一個重點,“我回燕南,你回北京嗎?”
林昱桁的頭也輕輕靠在她的腦袋上,“不回,我也去燕南。”
“那公司不要啦?”
“小看誰呢?我規模可大了,不隻在北京有辦公室。”
看著遠處天際繁星閃爍,林昱桁接著說:“是總部在北京,但我打算搬到燕南。我已經看好了市中心一棟寫字樓,回國之後我再去實地考察一下。”
“天呐,林昱桁……那你家人不會有意見嗎?”
她坐起身,看著林昱桁,一臉驚訝。
江夏以為他隻是在計劃中,沒想到實踐進程都過半了。
“當然不會,他們現在應該更擔心我妹妹。”
“你還有個妹妹?她叫什麼名字?”
江夏沒聽他或者何書顏提到過妹妹。
“何思意。”
“噢……”
江夏在心裡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覺得熟悉。
“欸?所以林意的意是她。”
林昱桁輕笑,“那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初戀?或者什麼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江夏也笑。
她其實不太在乎林昱桁的過去,江夏覺得活在今天更重要。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林昱桁在她心裡待了五年,她同樣也在林昱桁心裡待了五年。
何況林昱桁都追到這裡來了。
“初戀,初戀啊……”林昱桁重複著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