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安慰她,一邊咬緊牙關,想著我必須讓這個家變得好起來,哪怕家裡隻有我和她了。
而那個時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考出好成績,我貧瘠的想象力讓我隻能想到這一條出路。
我考好了,至少她能高興一小會。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壓力,那段時間卓凡變得異常乖巧,甚至每天在晚自習之前的課間買熱乎乎的咖啡送來給我。
臨近夏天,這座小城已經開始熱了起來。
傍晚時分,我們倆坐在“小白樓”前的花壇上,看著來往的人和遠處已經開得燦爛的桃花,喝杯燙手又燙嘴的咖啡。
後來很多年裡,我再回憶那段短暫的時光,都會覺得美好得不像話。
那陣子,卓凡不再像機關槍一樣,總是拿話“突突”我,可能十七歲的他,也開始要長大了。
他從來沒在某個節點鄭重其事地跟我說他要好好學習,可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變化。
我認識卓凡的時候,他還是年級倒數,那會兒他考完試,試卷是會當球踢的。
可是,在我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的那個夏天,卓凡已經變成了課間會拿著練習冊來找我問數學題的人。
很不可思議。
有一天晚上我問他怎麼突然開始發憤圖強了,我承認,那個時候我腦子裡閃出一個有些自以為是的回答,並暗自期待他會如我想的那樣回應我。
然而,人家卓凡畢竟不是真的會被我馴服的小貓小狗,我連自己的人生都還沒有好好捋順清楚,哪有本事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