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2 / 2)

東宮美人 義楚 8119 字 3個月前

伸出去的手半晌都沒動靜。

南殊撩起眼簾無辜的喊了聲:“主子?”

黑夜中,那雙眼睛猶如在暗處蟄伏的猛獸,放肆地欣賞他的獵物。

呼吸聲漸漸壓抑不住,像是要掙脫出籠,南殊嚇得顫抖僵硬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可前方那隻手卻是朝她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拽入懷中——

酒壺碎了一地,寬大的掌心落在她的腰肢上,隔著衣料能感受到掌心的滾燙,似是要將她給融化。

等到真正靠近時,南殊才察覺到驚慌。

太子殿下附身在她麵前,隻單單伸出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地將她按倒在書案上。

冰涼的指腹捏住她的臉,迫使她張開嘴唇。壓抑的氣息逼進,南殊這時候才察覺到害怕,顫抖的眼簾撩起,恐懼的目光撞入那雙如墨般眼中。

他俯身在她頭頂,目光遲疑著,久久沒有動作。

貼在身上的氣息滾燙炙熱,南殊卻清楚地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克製又涼薄。

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獵物。

這一瞬間羞愧感襲來,南殊心生後悔。抵住他的肩膀,掙紮想要逃開:“讓……讓我走……”

黑夜裡似是傳來一聲嗤笑,隨即破雙手被他握住,反擰住背後。

高高在上的人彎下頭顱,薄唇落下舌尖蠻橫地抵入牙關,餘下的話音淹沒在唇舌中,隨即,便是一室荒唐……

“那………難道是太子殿下?”孟秋不懷希望地吐出這幾個字。

南殊收回思緒,她知道自己的事瞞不過孟秋,何況,她也沒想瞞。

在這深宮之中,總要有個信任的人才能活的更加久遠。

她點了點頭。

她成了爬床宮女,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

孟秋先是鬆了口氣。

說一句難聽的,若是太子殿下的話反而是件好事。

宮女最好的宿命就是如此。被主子看上當了主子,總好過一輩子做那低人一等的奴才。

可隨即她也提醒:“宮女爬床這事可大可小,往好了說主子賞你一個位分,從此不用做伺候人的奴才。可往大了講,那便是叛主,賜死也不為過。”

“我知道。”南殊低頭,目光落在領口處那兩顆被扯壞的紐扣上。

“我當時沒得選。”

昨夜不知是有人想要借機上位,被她誤打誤撞撿漏。還是有人存心害她,而她順水推舟。

總之昨夜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太子被人算計,她萬萬不可留下來承擔這份怒火。

而她伺候的趙良娣又是個脾氣驕縱眼裡容不下沙子的。若是知曉她爬床,無人護著的情況下,她必死無疑。

兩害相權取其輕,她隻好選擇先逃走。

至於日後……

袖中的手緊緊掐住,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是好是壞,靜觀其變。

***

趙良娣去給太子妃請安,這個點還未回來。孟秋乘著人不在,偷偷去了禦膳房打了桶熱水來。

衣裳褪下才知曉裡麵是何情景,外衣還算是完整,可裡麵的中衣卻都碎得不能看。

南殊對著銅鏡,領口之下,肌膚雪白細膩,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觸手生溫。可此時上麵卻滿是痕跡,交錯的指痕多在腰腹之間,昨夜裡似是被人用力狠狠地掐過。

那雙手寬大又炙熱,似是至今還能讓人察覺到掌心的滾燙。

而胸前的那些痕跡,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她身上極為白嫩,痕跡一多幾乎不能看,就像是被人虐待過一般極為狼狽。

“殿下也太折騰人了一些。”孟秋給她擦拭著,眼裡含著淚。平日裡就聽說太子殿下待人極好,她們主子去伺候的時候,也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怎麼一到了她身上,就是如此的不堪?

“我們宮女也是人啊。”她扭頭抹了一把淚:“殿下怎可如此……”

南殊捏著帕子用力擦拭著頸脖上的痕跡,直到那些吻痕變得不再明顯。

昨夜殿下的情況有些不對。

她知曉裡麵有催情香的作用,可一開始太子殿下分明還是抗拒的,喘息聲與動作明顯的是在克製,那雙手也曾掐在她的腰肢上,試圖將她推開。

可最後不知為何,動作卻是越發的瘋狂。

想到什麼,她眼神閃了閃,銅鏡又對向自己的臉,肩頭之下肌膚白皙細膩,猶如美玉。

可從頸脖往上看去,連著一張臉肌膚都是粗糙暗黃色,平淡無光。哪怕這張臉上的五官長得再好,可這膚色一蓋便如明珠蒙塵,黯然失色起來。

整張臉隻能說是清秀,實在算不上漂亮。

南殊放下手中的銅鏡。

身子陷入浴盆之中,溫水打濕了臉,麵上的顏色漸漸化開,等她再抬起頭,卻見那暗黃色的膚色漸漸褪去,露出裡頭本來的容貌來。

芙蓉麵上五官嬌小精致,半分粉黛未施卻皎若明月一般奪目耀眼。

盈盈水光的秋水眸下,唇瓣嬌豔欲滴。一滴水珠從臉頰滑,嬌豔的猶如出水芙蓉般,水光瀲灩顧盼生輝。

像是水墨畫裡的三月江南,煙雨朦朧美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