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倒是不如去彆的地方尋尋。”
劉進忠有苦不能言,隻覺得頭都大了。他剛從其餘兩個宮裡出來,可都無人敢出來認,最後一個才來趙良娣這兒的。
還當是十拿九穩的事,哪成想居然失了手。
琢磨了一番,劉進忠不死心。往前瞟兩眼猶豫道:“娘娘,您宮裡的宮女可是都在這兒了?”
趙良娣的牙齒快要被她給咬碎了:“公公若是不信,自個兒去尋吧。”
劉進忠碰了一鼻子灰,隻好先回。隻他剛出門,後腳屋內就傳來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響。
“他一個閹人也敢騎在本宮頭上。”
趙良娣這話說的太快,又沒掩蓋聲音,屋外的劉進忠自然是聽見了的。
平日裡趙良娣自然不敢得罪他,隻是如今當真兒是氣狠了:“本宮當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宮女背著主子敢去爬床!”
都是在這後宮中生存的,哪裡會不懂?
殿下這番大張旗鼓地尋人,除了是看上那宮女之外,還能有什麼?
“說!”淩厲的目光看向殿內:“是不是你們其中有人勾引了殿下?”
一屋子的宮女都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奴婢們……奴婢們不敢啊。”
這宮女爬床可是大罪,何況是長秀宮的奴才。隻怕是殿下還未尋到,就被趙良娣奪了命。
淩厲的目光一一看過去,趙良娣的目光落在那些年輕貌美的臉上,心中升起陣陣危機。
之前怎麼沒發現,她宮裡有些女子生得也是小有幾分姿色?
手心攥緊,趙良娣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同時心中拔涼。
殿下如今連看她一眼沒空,卻是有工夫去看這些身份卑賤的宮女。
屋子裡安靜的連針落的聲音都聽得見,這時奉茶的宮女上前,捧著茶盞輕輕放下:“主子喝口茶水潤潤喉。”
趙良娣思緒收回。
隻是扭頭時餘光瞥見一襲碧青色的紗裙,她眯著眼睛仔細看過去,女子曲著身子,勾出一截細細的腰。
再抬頭往上看,那張白皙的臉對著她微微側目。穿著嶄新的宮女服,清秀可人,頗有幾分姿色。
她忽然就暴怒起來,去接茶盞的手收了回去,滾燙的熱茶毫不猶豫地對著那宮女身上潑。
同時落下來的還有一記響亮的耳光:“吃裡扒外的東西,打扮的這樣妖嬈給誰看!”
趙良娣目光裡是濃濃的狠毒:“還不給本宮滾出去。”
雪柳被那耳光幾乎給打懵了,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捂著臉哭了一下午。
她哭起來止都止不住,南殊被她吵得心煩意亂。
她抬手揉著眉心歎了口氣,前方荷香還在寬慰她:“主子也是一時拿你出氣,日後小心些便是。”
“你不過是倒黴恰好當了出氣筒,都是那個沒臉沒皮的那位害了你。”
那位不僅床爬成功了,還能讓殿下親自派人來尋,可當真兒有幾分本事。連殿下那樣尊貴的人,居然也念念不忘。
荷香說到這兒語氣酸溜溜的,話是對雪柳說的,可目光卻落在身後的人身上。
南殊坐在燭火旁,忽明忽暗的光打在臉上,膚色被夜色遮蓋住,這才發現那張臉眉眼生得是出奇地好。
她收緊手心,忽然出聲:“今日那香囊倒是有些像是南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