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之人分明能一步登天,這樣的念頭連想都不敢想,還在求自己饒了他。
“退下吧。”他怕自己再說下,真的嚇壞了她。
“多謝殿下。”她明顯鬆了口氣,眼中瞬間就溢出幾分歡喜來,立即磕頭行禮:“奴婢告退。”
宋懷宴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從始至終都未抬頭,後退的背影成一輪彎月,像是唯恐他後悔走的飛快。
直至她出了門,他收回眼神喉嚨裡這才溢出一絲輕笑。
“嘖……”他搖著頭,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是該笑她天真,還是笑她愚蠢。
人都已經是他的了,她居然還想著跑。整個東宮都在他掌心之中,她又能跑到哪裡去?
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太子殿下低下頭,長案上那顆鴿血石端端正正的擺在錦盒中。
“劉進忠。”話音落下,外麵的人立馬彎腰推門而進。
***
南殊與孟秋回了長秀宮,同行的還有荷香。劉公公親自將人送過來的,將人扔在地上時,連著趙良娣都下意識地撇開了眼。
荷香癱軟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隻下半身上卻滿是血跡,一看就是受了重刑。
此時正昏迷不醒,沒了活氣。
“劉公公,這是怎麼回事。”趙良娣拿著帕子堵住鼻子,目光落在地上時滿是嫌棄。
“接下來的話,還請娘娘屏蔽左右。”
趙良娣聞言立即揮手,身側的迎春將屋子的眾人往外帶。
“是殿下這樣吩咐的?”趙良娣問。
劉進忠微不可查地往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南殊的背影上,眼瞧著出了門,這才道:“是。”
殿下頭一回這樣貼心,說怕嚇懷了她,連他聽了至今都在詫異。
太子殿下穩坐高位,素來唯我獨尊慣了,還從未有這樣體貼的時候。
這位南殊姑娘,日後隻怕是少不了榮華富貴。
回過神來,劉進忠衝著趙良娣笑了笑:“娘娘,說到底這也算是長秀宮的醜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背後的聲音逐漸變小,再下去就聽不見了。
南殊收回眼神,跟著人群往外走。
直到回了屋子,孟秋趕快將門關上,她麵上一臉緊張:
“殿下讓劉公公將荷香送來做什麼?她不會將事情都捅出來吧,到時候趙良娣……”
“不會的。”南殊搖頭,趙良娣不會給她活路的。
殿下此時送荷香來就是當替罪羊,宮女爬床的事已經跟她沒關係了。
她摘得乾乾淨淨。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平靜道:“荷香沒有機會開口。”
她必死無疑。
孟秋想到什麼,麵色蒼白了卻跟著安靜下來。她看著身側的人,這張臉隻露半分真容都如此張揚。
若不是有這樣的心機,她萬萬保護不了自己。
孟秋心中酸澀:“那你今日如何?”
南殊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笑了笑。她握住孟秋的手:“快了。”
以退為進。
殿下視她如掌中鳥,他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