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媛謀害妃嬪之罪屬實,未曾過多掙紮便被拖拉了下去。
剛剛她突然發瘋,的確是極為可怕,滿屋子的人都嚇得不輕,就連太子妃麵色都難看的緊。
她往身後看了一眼,殿下站在殊昭訓麵前,替她擋得嚴嚴實實。
握緊的手又鬆開,太子妃白著臉不得不出來善後。
屋外的屍首抬走,血腥味也淡去。珍貴嬪早在一旁困的撐著下巴打盹兒了,見可以走了頭一個起來。
走之前她還笑臉盈盈的道:“殊昭訓如今不能侍寢,殿下明日還要早朝,不如隨嬪妾回宮吧。”
珍貴嬪這一提醒眾人才想起來殊昭訓中了毒。
看著坐在椅上的人,虛弱得仿若隨時能倒下,太醫說起碼得將養一個多月。
這才剛承寵沒兩日就遭此禍事,之前懷疑殊昭訓自導自演的人徹底消了這個心思。
東宮裡最不缺的可就是美人,這殊昭訓哪怕生的再美,一個多月見不著麵,殿下也隻怕早就將你忘的九霄雲外。
宋懷宴看著懷中的人,卻剛好撞見她看過來的眼神,微微泛紅的眼睛裡滿是驚慌,裡麵又不可避免地帶上了擔憂。
低下頭一看,揪住他衣擺上的手都攥緊了。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隻手一顫立即放了下來。他再想看,南殊已經低下了頭。雙手緊張地糾纏在一起,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麵青紫點點。
他心中避免不了的柔軟了一些。
“殿下。”前方珍貴嬪還在等著,太子收回目光:“孤去太子妃那兒。”
太子隨著太子妃去了廣陽宮,在眾人麵前給足了太子妃的臉麵。餘下的人見狀陸陸續續都跟著離開了,瓊玉樓中熱鬨了一晚上,總算是安靜下來。
直到事情平息,南殊才算是徹底地鬆了口氣。今日這事辦得過於順利,連她也沒想到。
太醫替孟秋解了毒,人雖還在昏迷不醒,但早晚有一日會醒過來。
“小主,今日這事還是過於凶險了些。”竹枝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如今東宮中還沒承寵的新人多了是,您不在旁人就有機會冒頭了。”
“殿下可不是長情的人。”
南殊說不擔心是假的,這藥她開始就知道毒性大,但沒想到隻喝了兩口就如此明顯,好在沒有虧了身子。
太醫說要靜養的時候她自然也後悔過,可如今想想能一舉擊垮趙良媛,又覺得劃算。
她實在厭惡趙良媛,這個買賣她樂意做。
而且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是長,但要細算其實眨眼也就過去了。前段時日她住在長信宮太過張揚,借此機會避一避風頭倒也算不得什麼壞事。
“小主您就樂吧。”竹青知道藥是小主故意喝的,噘著嘴還在氣呢:“殿下要是將小主給忘得一乾二淨,到時候您見殿下一麵都難,看您如何是好。”
“這倒是不怕。”她笑了笑:“下個月就是中秋家宴,到時候不愁見不到麵。”
南殊小算盤打的啪啪作,打算餘下這一個月來養好身子,順帶避避風頭。
哪知翌日一早起來,內務府的張德順就來了。他這回比上次來的還殷勤,消瘦的身子半彎著,恨不得將頭給低到地上去。
“恭喜殊承徽,賀喜殊承徽。”張德順指揮著身後的奴才們將東西抬了進來,趕忙道喜。
入這後宮多年,可從未見過哪個小主升位份升得如此快的。
殿下可不是個大方體貼的性子,逢年過節大賞時才記得升升位份,這還要看你得不得臉。
這像殊承徽,伺候殿下才多久啊。從宮女一躍成昭訓已經惹眼的了,短短一個月居然又晉了一級。
彆說旁人,張德順一早收到旨意時都震驚到現在都沒回過神兒。
“多謝公公。”南殊意識到什麼立即道謝,隻她身子還是虛的,聽到消息久久未曾反應過來,剛要站起來身子晃了晃。
“殊承徽可萬萬不敢多禮。”張德順哪裡敢受她的禮啊。哪怕是他剛剛讀完殿下的口諭,他也不敢啊。
臉色大變,連忙退開。張德順彎著身子恭敬道:“殿下專門吩咐過,小主的身子還未好全,讓小主無需多禮。”
他揮手讓身後的奴才上前,十來個小太監手中捧著托盤。張德順指著其中幾個道:“這裡麵都是上好補身子的藥,殿下讓小主安心養好身子,莫要胡思亂想。”
南殊胡亂點著頭,她腦子還是懵懵的。
這昭訓的位置她還沒坐穩,就又往上升了一級。她伺候了趙良娣三年,才瞧見她從良媛的位置上升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