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演技二(1 / 2)

東宮美人 義楚 7702 字 5個月前

太子殿下今晚要過來,瓊玉樓上下自然是早早就開始準備了。殿下太久沒去後宮,頭一個來的便是殊承徽這兒,東宮上下的眼睛可都盯著呢。

一下午光是內務府就來了幾波人,剛將內務府總管張德順送走,禦膳房的小太監又來了。

宮裡的奴才最會踩高捧低這話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之前用膳都是讓小太監們去禦膳房拿,如今眼瞧著瓊玉樓這位小主要得寵,禦膳房的人連忙上前巴結。

還特意帶來了食單,讓殊小主看著單子點菜。

南殊伺候殿下都快小半年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她心中不禁感歎,難怪這恩寵人人都爭,有了恩寵過得實在是好啊。

她點了幾樣清淡的菜,又估算著殿下平日裡的口味,點了幾樣不易出錯的這才放手。

禦膳房的孫總管麵上擠出笑來:“聽聞殊小主平日裡愛吃些甜口軟糯的東西。”他身後的小太監跪在地上,姿態放的格外的低:“奴才們沒什麼可孝敬的,特意做了些精致的點心,求小主賞個臉。”

小太監跪在地上,將一直捧在懷中的八寶盒打開。裡麵規規整整的擺著十來樣點心,一個個捏成了花、兔、鳥、魚這樣的形狀,不值什麼錢但是做起來十分費工夫。

南殊知曉這是禦膳房的奴才來示好來了,她侍寢都快小半年禦膳房才派了人來。這位孫管事也不知在禦膳房是個什麼職位。

她低頭抿了口茶,倒也沒計較。點頭讓人收下又隨意打發了兩句,賜了些銀子就讓人送走。

孫管事倒是千恩萬謝,低頭連忙出去。禦膳房可是個肥差,若沒本事自然也沒法子在禦膳房立足。

之前他們自然是沒將這位殊小主當回事,畢竟在這後宮中沒個本事沒個家族立足下去實在是太難。

哪知這位殊小主事情遭遇不少,恩寵卻是從來不減,反而越來越烈。如今殿下半個月沒去後宮,一來就是殊小主這兒他們這才慌了。

好在這殊小主也算是憐惜他們做奴才的,沒有過多為難,孫管事想著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竹枝送著孫管事出門,回來的時候卻見西邊有影子晃動。

她初開始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等仔細一看是個人後,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好在那人她認得,瞧見那熟悉的眉眼之後,竹枝這才緩了口氣。

她強行忍住,等回了屋子才開始抱怨:“剛剛孟昭訓站在影壁後,差點兒嚇了奴婢一跳。”

南殊這才想起這瓊玉樓裡除了她之外,還住著另外一個。

低頭琢磨了片刻,這才問:“孟昭訓不用去讀佛經了?”

“如今眼瞧著要入冬了,早就不用去了。”孟秋在一旁回道。

她剛沒辦好差事,有些悶悶不樂。見說起孟昭訓這才道:“昨日我與竹青也看見了她,就站在長廊那前麵的秋海棠旁。我當時捧著茶盞過去,嚇得托盤都差點飛出去。”

這瓊玉樓雖小,但卻是非常精致,特彆是南殊住著的東偏殿,出門就是長廊,兩側種滿了秋海棠,如今花正是盛開,美得不似人間。

她當時瞧見孟昭訓站在花叢中的時候,可比竹枝要害怕多了。

“是啊。”竹青手裡捧著禦膳房孝敬來的糕點,點了點頭。

主子剛剛已經賞給她了,她歡喜的捧在懷裡舍不得吃:“那孟昭訓該不會一直盯著我們吧。”

“她怎麼還不安分?”南殊揉了揉腦袋,又歎了口氣。左右都是住在一個殿的,關係本不好弄得太僵。

但對於孟昭訓她是當真兒沒什麼結交的心思。孟昭訓的為人處事她就喜歡不起來。

上回設計一番讓她去佛堂讀了三個月佛經,保不齊孟昭訓會懷恨在心。

南殊沉吟了一會兒便道:“知曉是孟昭訓,日後就小心些彆被嚇到了。”

這瓊玉樓孟昭訓也住了一半,她總不能不讓人出來走動。

“你們平日裡當心些。”南殊總覺得這孟昭訓不是個安分的性子,手指敲了敲桌麵又囑咐:“彆讓她又鬨什麼幺蛾子。”

竹青她們幾個點著頭,沒一會兒前方探路的小福子又回來了,說是殿下正往這兒趕。

太宸殿離瓊玉樓不遠,坐著轎攆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南殊心中又默默地羨慕了一番殿下的鑾仗,歎了口氣後這才起身去了書桌旁。

秋日裡殘陽的影子漸漸淡去,絢麗的晚霞掛在紫荊城的頭頂。金色的琉璃瓦下泛著淡淡的光暈。

幾隻白鶴飛起,盤旋入空中。

太子殿下便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女子側著身子站在軒窗前,消瘦的身影側著對著他。

玉色的紗裙穿在身上,整個人似是都透著光。宋懷宴站在屏風後,瞧見這一幕隻覺得有幾分熟悉。

他想起來上回也是如此。她站在那兒哭的極為傷心,如今也是站在同樣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在做什麼。

宋懷宴站了好一會兒她都沒發現,眼看著自己沒什麼耐心了,這才輕輕咳嗽了聲提醒。

太子殿下站在屏風後,將她的那一係列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聽見聲音後她先是疑惑的轉過頭,目光轉動了一圈隨後才看見他。

哪怕是隔得有些遠,宋懷宴還是清楚地看見她麵上閃過的慌亂。急衝衝的轉身,又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東西塞了回去。

眉心往上一挑,宋懷宴眼中浮出幾分疑惑,藏東西,在藏什麼?

“做什麼呢?”他跨著大步直接走了上前。南殊背對著他,過了會兒才轉過身,手中還拿著支毛筆。

“練字?”他問。

“嬪妾就是隨便練練。”南殊小聲兒回道。

桌案上擺著不少的紙,都是她這幾日她關在宮中寫的。她雖是個宮女,但之前因為要看方子,趙良娣倒是讓人教過她。

南殊知曉機會不易,平日裡一有時間就會習字。

就算是如此她的字寫得也隻是普通,自個兒練習得比起有人教的,還是有著天大的不同。

宋懷宴剛從太宸殿出來,看了一下午的折子。可他還是認真的翻看了幾張,提了些意見:“字體是稚嫩了些,但是風骨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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