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好,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作這幅傷心欲絕的摸樣是想給誰看?
“自然是妹妹的身子最要緊。”身後寧承徽的眼中都要冒出火來了,李良媛依舊是溫溫柔柔。
關切倒:“既是不適我們本應當不該來叨擾,妹妹還是好好的養好身子。”
李良媛道:“下回我們再來拜訪便是。”
李良媛說完便要離開,身後寧承徽與許昭訓兩人滿臉的不甘願。
前方,李良媛轉身輕輕的瞥了眼,兩人身子一抖,這才乖乖的跟著離開。
南殊示意小福子去送人,扶著竹枝的手回去時,卻見那廊簷下有道身影一閃而過。
“小主,是孟昭訓。”竹枝也跟著看過去,隨即壓低聲音道:“她又在盯著咱們。”
南殊看著躲在月亮門後的影子,隻覺得孟昭訓消瘦了許多。
這段時日她都沒看見過此人,平日裡連請安都碰不上。但如今看來的孟昭訓應當是在背後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這種被偷窺的感覺令人心生不悅,南殊眉心皺緊,此時卻分不出精力來對付孟昭訓。
她淡淡的收回目光,扶著竹枝的手進去。
小福子倒是很快就回來了,跪在地上笑嘻嘻的道:“一出門李良媛就氣的走了,麵上滿臉的尷尬。寧承徽就更加不用多說了,走的時候那張臉都是白的。”
南殊想到寧承徽舉著那套白玉首飾猖狂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失笑。
隻是眼眸中卻是冷的,寧承徽她還當自己是那個宮女南殊呢?
分明有事求她,還裝的這幅模樣。
竹青在一旁問道:“小主,她們這兒是想做什麼啊?”
南殊其實猜到一些,李良媛應當是為了她那些養容方子而來。而寧承徽與許昭訓入宮半年連一次侍寢都沒有,自然著急。
至於這兩位新人,應當是許了李良媛什麼好處。
李良媛容貌在兩人之上,若是在自己這兒拿了什麼方子,既收了這兩人的好處,又有可能得到殿下的恩寵。
南殊指腹敲打著桌麵,李良媛實在是好算盤。她從未想過殿下會獨寵她一人,但是這方子給不給,全憑她的心情。
“求人辦事便要有求人辦事的姿態。”她低頭喝了口茶:“日後寧承徽再來,就說我不在。”
***
劉進忠回了太宸殿,太子殿下正在練字。臨近入冬,朝中事情少了許多,太子殿下難得的有時間門清閒。
“殿下。”劉進忠回來後便來複命。
太子殿下頭也沒抬,手中毛筆也未停:“東西送過去了?”
“送去了。”劉進忠跪在地,還道:“當時李良媛與兩個新人還在。”
太子殿下並不關注什麼新人,隻道:“她當時表情如何。”
“啊?”劉進忠腦袋放空,差點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殊小主的表情?
他沉默了片刻才努力的去回想,琢磨了半晌後才小心翼翼的將殊承徽當時的表情儘可能的描述了出來。
“見著那些東西她並不高興?”宋懷宴聞言皺眉,執著毛筆的手抬起來。
劉進忠被那目光對上,嚇了一跳,卻還是點了點頭:“殊小主看都沒多看幾眼,隻是一直問奴才殿下的事。”
太子殿下失笑一聲,眼眸中卻是一片冰涼:“還有呢?”
劉進忠不敢隱瞞,繼續道:“殊小主站在冷風中,瞧著傷心的緊。”
那雙冰冷的眸子依舊是冰涼一片,宋懷宴眼眸中的溫度半分都沒消褪。
“她慣是會裝出這番摸樣。”太子殿下輕笑一聲,那摸樣不知是親昵還是在暗罵。
劉進忠見狀,也不敢言語,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剛鬆口氣,卻見周承徽扶著宮女的手緩緩而來。
周承徽打扮的豔麗十足,婀娜多姿,一截細腰掐的細細的,麵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劉公公。”
劉進忠一愣,趕忙迎了上前:“周小主。”
周承徽是特意打扮過的,豔麗的令人挪不開眼。她昨日既與殿下有過機遇,今日自然是要來碰碰運氣。
“我親自做了些湯水,特意來看看殿下。”她聲音溫溫柔,眼眸裡帶著幾分期待。
劉進忠也不敢輕易決定,隻好去稟報殿下。
屋內,太子殿下還在練字,聽聞後仰起頭:“周承徽?”
劉進忠提醒:“昨個兒晚上您還送周承徽回去了。”
“不……”一個不見剛要吐出來,想到什麼又垂下眼眸:“讓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