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裴良娣。”
誰也沒料到裴良娣會被氣的吐血,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人,連著奴才們都忘了反應。
唯獨南殊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
裴良娣都暈倒了,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隻能等她再醒來。
她心中煩躁,轉頭卻見李良媛。李良媛話才說到一半哪裡還肯放棄?
正要跪著求殿下懲罰裴良娣,南殊見狀卻悄悄地朝她搖了搖頭。
人都暈了,這個時候再說可就顯得過於計較。該進的時候進,該退的時候就得退。
過於乘勝追擊反而引起反效果來。
事情發展到如此,裴良娣已經無翻身之日。就算是此時不罰,這件事鬨的整個東宮人儘皆知殿下不可能輕輕翻過去。
責罰她是早晚的事。
李良媛一肚子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氣的臉都紅了。
太子妃走出來,讓人將裴良娣抬了出去,這場鬨劇這才算是結束。
南殊是看著裴涼席被人抬手。相比起往日裡的尊榮,此時此刻隻餘下狼狽。
她暈倒在木板床上。趴著臉。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溢出來,麵色慘白如紙。身上那件出塵的素色衣裙上,染紅的全是血跡。
可憐又可悲。
殿下的生辰自然也跟著結束,出門的時候,南殊瞧見太子妃麵色帶著怒容。
心中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今日的生辰宴本是她精心準備的,如今因為裴良娣卻成了一場鬨劇。
太子妃此時能有好臉色才怪。
之前榮側妃舉辦的宴席都是順順利利,如今一輪到太子妃就有處理不完的事。
也不知是近日來事多,還是太子妃單純倒黴。
南殊心中默默為太子妃默哀,扶著竹枝的手剛要走以免殃及池魚。
轉頭卻撞見太子殿下的眼神。
殿下生辰,今夜按照規定必然是要歇在太子妃那兒的。這是祖宗規定,誰也不能違抗。
這個時候殿下瞧她做什麼?
南殊心中不免嘀咕,再看一眼,自己的並未看錯,太子殿下的目光的的確確是在看著自己。
他今晚又不能來的,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她自然是不想讓殿下去她那兒的。畢竟她敢得罪裴良娣,卻不敢得罪太子妃。
可她今晚升了位份,此時性情頗好。儘責儘任的給殿下送去一個幽怨的目光,裝作戀戀不舍的摸樣。
她知曉殿下今晚不能過來,故而裝的深情款款,但卻不知是是不是裝的過於成功,太子殿下看向她的目光暗了下來。
那雙晦澀的眼睛裡似是還有不舍。
南殊被那目光嚇的僵在原地,再想去看,太子殿下已經攜著太子妃離開了。
從萬壽殿回去,到了瓊玉樓南殊想起那目光心中還在砰砰亂跳。
而瓊玉樓上下早就收到了她晉升的消息,南殊一進去奴才們便全部擁了上前。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十來個奴才圍成一團,跪在地上個個帶著喜意。
他們這次做奴才的不圖彆的,圖的自然是想跟著個有本事的小主。
這放眼整個後宮,誰不是一年一年爬上去。唯獨她們小主這入宮才多長時間門,就已經升為良媛了。照這個速度下去,等升為良娣,一宮之主隻怕是要不了多久。
奴才們滿臉喜氣洋洋,興奮的猶如再過大年。南殊見狀直接賞了半年的例銀。
宮女太監們跪在地上高興的磕頭啪啪作響,東偏殿這兒熱鬨非凡,西偏殿那兒卻有人笑不出來了了。
孟昭訓站在紫藤花架旁,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今日殿下的生辰晚宴她沒去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內務府忘了給她排位置,她去了也沒地方坐,隻的灰溜溜的回來。
她不甘心,站在門口硬生生站到結束。她知曉殊承徽跳了舞,也看見裴良娣被抬了出來。
如今她盯著前方熱熱鬨鬨的,卻是不知什麼意思。
“你說,她們在做什麼?”孟昭訓看著前方熱熱鬨鬨的場景,忍不住的問道。
彩雲跟在小主旁邊,想讓小主不要看了。這段時日小主日日盯著殊承徽的動靜,有時候一看就是幾個時辰,連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小主。”前方,殊承徽那兒的奴才們臉上瞧見的見的喜氣洋洋,她心中羨慕:“不要看了,等會兒又被發現了。”
可孟昭訓哪裡聽的進她說的什麼?指著前方道:“你去問問。”
彩雲隻好跟著出去偷聽,回來的時候麵色滿是複雜。
孟昭訓轉過頭,卻見她嘴裡吸了口氣:“殊承徽被晉為良媛了。”
“良媛。”孟昭訓嘴裡喃喃的,剛搬到瓊玉樓的時候,她們兩個同樣都是昭訓,甚至南殊還不如她,她是正經選秀入宮,而她當時隻是個伺候人奴婢。
可沒多久她便從昭訓升為承徽,如今這才短短幾個月,又從承徽升為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