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媛坐在轎攆上,聽到聲音抬起頭,額頭上磕腫的痕跡顯得她幾分呆愣愣的,整個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
南殊當做沒瞧見,麵上依舊是帶著笑:“剛剛那話還望李姐姐當做沒聽見。”
雖然她及時阻止了,但裴良娣當時那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而裴良娣有個弟弟之前在宮中當差,這事也半點兒都不難查。
“姐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害姐姐。”南殊說完,轎攆便往前走去。
她坐在轎攆之上,看著外麵飄泊的大雪,眼神中滿滿都是諷刺的笑。
裴良娣以為她是應為當初自己不讓嫁給裴鴻雪而去報複她,簡直是笑話。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嫁給裴鴻雪。
這天底下的潑天富貴都在皇家,她要做的是人上人,何必屈居於裴家之下?
南殊垂下眼眸,蓋住眼簾中的笑意,歪著身子靠在轎攆中往瓊玉樓走去。
而李良媛像是受了刺激,恍恍惚惚的離開了。
直到兩人走遠,永和宮的偏門外才走出個身影來。她看著前方消失的轎攆,再轉身看向身後。
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又低下頭悄悄的往外溜了出去。
雪地裡留下一長串的影子,沒一會兒又被薄薄的一層雪給覆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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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攆停在瓊玉樓,南殊剛下去,便見殿下的鑾仗停在門口。
轎攆的琉璃頂上停了厚厚的一層雪,可見殿下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南殊見狀,連忙走了進去。
屋子裡,奴才們都被攆了出來,全在廊簷底下站著,瞧見南殊過來了,奴才們一窩蜂的全部湧了上來:“小主。”
殿下一來就講她們攆了出來,不要她們進去伺候。
竹青推開門讓她進去,屋內點著炭火,進去後就渾身暖融融的。
南殊一進屋,鬥篷都沒除便直接往裡走去:“殿下。”
裡屋內,太子殿下瞧著像是正在看書。
隻是那眼簾低垂著,手中的書也是如此半天都不翻一下。
她快步上前,伸手蒙住太子殿下的眼眸:“猜猜我是誰?”
她刻意放低了聲音,裝作一股男子的粗狂,可是她聲音軟,再如何裝都偽裝不像。
太子殿下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伸手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怎麼回來這麼晚?手心都涼了。”
南殊搖頭,沒說裴良娣的事。
“雪天路滑,讓抬轎子的人走慢些而已。”南殊說著,又往殿下那兒看去:“殿下這是直接往嬪妾這兒來了?”
她抬手勾弄著太子殿下領口下的紐扣,指尖落在上麵隨意的把玩著。
喉結是他的敏感處,宋懷宴撇了她一眼,喉嚨滾了滾,卻又縱容般的沒有讓她拿開:“孤來你這兒坐坐。”
南殊瞧了眼殿下的神色,試探道:“殿下心情不好?”
剛剛在永和宮看著挺無情的啊,那一摔,她都感覺到裴奉儀疼了,殿下卻是麵不改色。
怎麼莫非是現在後悔了不成?
太子殿下被她的手弄的頸脖一陣癢,忍不住了才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
他掌心寬大,單手就將她的手牢牢地包在掌心裡,炙熱又溫暖。
宋懷宴瞧著她那眼神四處亂看的模樣,眼裡浮出一絲無奈的笑:“孤不是因為裴奉儀的事。”
於他而言,裴奉儀好與不好都成了過去。
南殊看著太子殿下平淡的眼眸,嘀咕著:“嬪妾瞧著殿下也不像。”
與殿下而言,那些不過是兒女情長,抽身的快,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懷念的。
南殊垂下眼眸,心中一片平靜。
眼睫卻是微微發顫,她伸手將殿下抱緊了些,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日後嬪妾若是做出了事,殿下會不會也會如此。”
鬥篷上還帶著雪,她就這麼直接壓了上去。太子殿下渾身一激靈,喉嚨滾了滾,笑著伸手摟住她的腰。
“這就看你惹出什麼事了。”
南殊察覺到他伸手接住了自己,心中微微舒坦了幾分,卻故意道:“殿下對嬪妾怎麼半點兒都不偏心?”
她指尖往下,抵在太子殿下跳動的心口上:“心是偏著長的,那殿下自然是要偏心嬪妾才是。”
“日後若是旁人再誣陷嬪妾,殿下應當要站在嬪妾身邊。”
南殊附在他身上,一張臉上滿是理所應當。
宋懷宴琢磨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的抬手捏了把她的臉。
“殿下。”南殊吃痛立馬抬手捂住,眼中含著水霧嬌滴滴的瞪了過去:“殿下捏嬪妾做什麼?
她生的被嫩,稍微一用力臉頰就紅了。
太子殿下摩挲著指腹,麵不改色道:“孤瞧瞧你臉皮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