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發展。
屋子裡靜悄悄兒的,奴才們都在外頭守著。南殊哆嗦著雙手掩好衣裳,看了旁邊的人一眼,還轉頭往床榻裡麵躲了躲:“殿下好過分。”
她都說不行了,殿下還不肯放過她。青天白日的不說,如今這個之後後宮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殿下看呢。
這要是傳了出去,南殊不用旁人說,自個兒都覺得這是個紅顏禍水。
南殊一想到這裡就心煩意亂,前有一個珍貴嬪對她虎視眈眈,太子妃對她可見的也上了心。
這要是將人都得罪了,日後她在東宮的日子還指不定有多難熬……
想到這兒她就一肚子的火,大著膽子轉頭瞪了殿下一眼。
太子殿下坐在床榻邊的太師椅上,身上那件玄青色的長袍微微淩亂著,領口扯開露出泛紅的頸脖。他此時以一種悠閒的姿態躺著,從麵色來看倒是十分的愉悅。
隻是瞧著南殊那摸樣長眉跟著往上一挑,輕嘖了一聲:“孤哪裡過分了?”
這世上再也沒見過比她更倒打一耙的人了。剛剛求饒的時候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饒了她後,扭頭就敢瞪自己。
“剛剛什麼都聽你的了,完了倒還成了孤的不是。”他作勢無奈的搖了搖頭,指尖落在眉心上,輕輕的揉了揉。
南殊瞧著殿下這幅樣子,就氣的咬牙。殿下可當真兒會裝模作樣。
她剛剛又是哭,又是求,到了最後什麼話都說了。
可就算是如此……南殊仰頭看著窗外,外麵天都要黑了。
這叫做饒了她?
南殊指尖掐緊了,手底下的被褥肉成了一團。她低頭看著掌心下的枕塌,恨不得將這枕塌扔在太子殿下那張臉上。
她收緊手心,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身子往旁邊側了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嘴裡更是嘀嘀咕咕不承認:“沒……沒有。”
“嬪妾不敢。”她邊說趕緊將最後幾顆盤扣給扣了起來,衣領拉的高高的。
奴才們都在外麵無人伺候,大白天的也不好叫誰水。南殊後背上溢出了不少的汗,黏膩的有些難受。
太子殿下看著她這一係列動作,當真是要氣笑了,手指摩挲著玉扳指,道貌岸然的道:“剛剛可是你求孤,孤才放過你的。”
太子殿下可見是舒坦了,麵上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也沒了剛剛那股陰陽怪氣。
慢條斯理的,眉眼還透著愉快:“做人不說知恩圖報……孤還在這兒呢。你這幅樣子,孤瞧見了該有多難受。”
南殊心中暗暗咬牙,殿下這當真兒是狗脾氣。事前時候兩幅麵孔,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還難受?她瞧他是開心的緊。
南殊氣的咬牙又不敢發作,瞧了殿下一眼想喊人來救她。
隻是她剛開口,太子殿下笑了:“不準進來!”
屋外,孟秋她們幾個在門口候著,聽見動靜想要進去,可劉進忠卻在門口攔著。
“殿下說了不準進。”劉進忠半闔著眼,麵上皮笑肉不笑的:“姑娘們再等等。”
他是貼身伺候殿下的,又是東宮的首領太監,從他最裡一句姑娘算的上是尊重了。
殿下在裡麵,孟秋她們幾個自然不敢造次。滿是擔憂的看向裡麵,也不知小主如何了。
南殊如何?南殊害怕的緊。
她一開口,殿下就從椅子上起來了。不僅如此,還麵帶著笑意朝她逼近。
南殊本就是在床榻上,可謂是逃無可逃。一邊看著殿下,一邊哆哆嗦嗦的往床榻裡麵躲去:“做……做什麼。”
“你說呢?”太子殿下將她逼近牆角,眉眼裡透著笑意。
南殊可當真兒是怕了他這眼神,剛剛太子殿下這麼看她,就將她翻來覆去折騰了一通,這要是再來一回,整個後宮怕是都知曉了。
“殿下,饒了我吧。”識時務者為俊傑,南殊哪裡還敢放肆?
她瞧著殿下那清冷的眉眼,卻出奇的想知道殿下想要什麼。
南殊此時也不敢躲了,紅著臉湊上前,乖巧聽話的在殿下臉頰下麵落下一個吻。
“再不出去,被外人知曉了,怕是要笑話嬪妾了。”剛剛她膽子大的時候是當真兒惹人煩,但此時賣乖的時候也是當真兒惹人疼。
隻唯獨太子殿下,素來是個冷心冷清的,哪怕是被親上一口,也教人瞧不出他心中的所想。
“哦?”他挑了挑眉,麵上總算是少了高不可攀。那隻手也伸出來,落在南殊的腰腹間:“誰會說你?”
那手指透過衣裙,用力到往下按了按。南殊被他揉的有些不自在,皺著眉頭想要躲開。
隻是她腰間被殿下握著,殿下不讓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都……”放在腰間的手緩緩用力,南殊哽咽了一聲,才道:“都說呢。”
“殿下隻來嬪妾這兒,外頭的流言蜚語不知道多難聽。”這話倒不是假話。
隻不過她之前位份低,無人將她放在眼裡。如今成了良媛後,那些人的目光砸跟刀子一樣。
這個時候,最好的還是韜光養晦,低調一些。
南殊用力的指尖抓緊他的手臂:“真的,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