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立即看過去:“果真?”
她心中猜也猜得出放蛇的人是誰,整個東宮最恨她的無非就那麼兩個。
張承徽對她恨之入骨,隻可惜,人如今瘋瘋癲癲的,自然沒那麼大的本事。
而那放蛇的人,除了珍貴嬪之外,再無旁人。
南殊一想到這兒,對於珍貴嬪已經無法言語。她當真兒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
知道不成?
之前放狗,現在又放蛇。還是說她以為,自己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上次放狗之事是因為張承徽瘋了,這才沒有繼續查下去。
她有什麼理由覺得自己每次都不被人抓住把柄?還是說,這次依舊有人替她抵罪?
“真的抓住了?”南殊激動得快要直起身。
她剛站起來,一隻手就壓在她的肩膀上。南殊沒察覺到身邊的動靜,隻顧著問劉進忠:“當場抓住的?”
“是。”劉進忠一邊肯定的點著頭,一邊道:“還是殊小主的人機靈,當場抓住,人賬俱獲。”
南殊立即往門口看去,隻是才剛轉身,那壓在她肩膀的手就收緊。
頭頂一陣輕嘖聲,太子殿下瞥過頭,眼眸嚴厲:“坐下。”
南殊乖乖坐下來,沒一會兒小福子就壓著人進來了。
當時小福子護著南殊出來後,南殊立即就讓他往後山去。
她當時發現的早,許多蛇還掛在窗欞上。一猜就知怕是沒有走遠。
南殊先是看向小福子,見他沒缺胳膊少腿的才算的總算是鬆了口氣。小福子受傷才剛好,若是因此又傷了哪裡她實在是愧疚。
她這才重新看向他手裡壓著人。
是個宮女,瘦骨嶙峋的被小福子拖了上來,渾身都在顫抖著。?低著頭,蓬頭垢麵。讓人看上一眼隻覺得肮臟。
南殊眉心皺起,看著那人的身形隻覺得有幾分熟悉。
隻是還沒想起來。那宮女就被小福子一把拉著跪在了地上。
小福子壓著人磕頭:“奴才不辱使命,將放蛇的人當場抓住。”
“人證物證皆在,還請殿下吩咐。”
“是你放的蛇?”太子殿下語氣沉沉的,手裡拿著帕子擦著掌心處的膏藥。
小宮女跪在地上隻顧著發顫,額頭貼在地上,腰都直不起來。
“是。”小福子在一旁道:“小主這兒有了動靜後奴才立即就過去追了,這人狡猾的緊,專門往樹叢多的地方鑽。”
“奴才為了找她費了好一會功夫,後來還是?侍衛們拎著著燭火來,這才一起將她抓住。”
“孤再問你一次,蛇是不是你放的?”
小宮女跪在地上依舊不敢開口,隻是那時身子卻抖的猶如篩糠一樣。
劉進忠看了殿下一眼,隨後立即上前一腳踹在那宮女身上:“殿下問你話,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還不開口?”
小宮女被踹的趴在地,劉進忠一腳上前,捏著下巴將那人的臉抬起來。
汙糟的長發下,那張臉瘦的沒了肉,兩隻眼睛瞪著格外的大。
她被掐著抬起頭,目光看向太子殿下,隨後又轉了轉,往南殊那兒看去:“是……”
“是奴婢做的。”
南殊看見那人忍不住的掌心掐緊了。身後,孟秋站在她旁邊,也後退了一步。
兩人目光對上,眼裡都是震驚。
跪在地上的不是旁人,而是雪柳。
當時與她一同伺候趙良媛,住在同一個屋子的雪柳。?之前在珍貴嬪那兒看過她一會去,南殊並不想救她。
隻是沒想到,再見居然是這種局麵。
雪柳跪在地上,比上次在梅園見她更加瘦了些。那件破舊的宮女穿在身上,空蕩蕩,像是隻有了骨頭。
她趴在地上,目光卻是對著南殊,點著頭承認:“是,是奴婢做的。”
雪柳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喉嚨裡像是含了一把沙子:“是奴婢給她放的蛇。”
南殊聽見她這麼說,就知道上回的事也是雪柳透露的。
難怪上回珍貴嬪知道放狗來嚇她。
她怕狗的事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雪柳當時於她同住一個屋子,這些自然是瞞不住她的。
隻是,她接二連三的害她又是做什麼?她目光深深地看向地上的人,眼裡卻沒有一絲溫度。
她從來就不是心軟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放著雪柳而不救。
“背後是何人指使?”太子殿下語氣依舊淡淡的,叫人聽不出情緒。
雪柳附身跪地,顫巍巍道:“回殿下,無人指使。”
“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並無人授意。”她此時這樣分明是做好了準備,不肯鬆口。
“拖下去。”
“先打二十大板撬開她的嘴。”太子殿下冷笑著,茶盞輕輕地放在桌麵上:
“何人指使,因何要害殊良媛,一五一十的都給孤撬出來。”
南殊看著雪柳被拖下去,眼中卻半分懼色都沒有的樣子。
心中卻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