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濃剛出廣陽宮的門,南殊那兒就得到了消息。
“你說太子妃派人去了太宸殿?”南殊聽後放下手,碗中勺子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底下,小福子跪在地上,跑的滿頭是汗。他伸手抹了把額頭,這才對著南殊點了點頭:“是,奴才瞧的真真兒的。”
廣陽宮是太子妃住的地,小福子知曉這幾日太子妃怕是有動靜,專門分了心思在那兒看著。
果然,瞧見有人往太宸殿的方向去了。
“最前方帶路的那個就是太子妃身邊的霜月,身後跟著的那個就是上回奴才瞧見跟在太子妃妹妹身後的那位。”
當時他隔的遠,沒瞧的太清。但光看那身形的話就是那位不錯。
隻是……小福子抬了抬頭,他沒說的是那宮女的樣子瞧著有些奇怪。
但是具體哪裡奇怪了他這一時片刻又實在是想不明白。
南殊聽到這兒,閉著眼睛思索著。她大概是知曉太子妃的意思了。
太子妃娘家送了人來,隻怕不是什麼簡單的庶妹。
這根本就是為殿下準備的。
讓家中尋一個絕色的宮女,打著探望的名號讓庶妹送入東宮來。既不顯眼,又有了出路。
若是當真兒被殿下看中了,日後也有了說法。順水推舟直接養的自己的宮殿內。
前朝就有不少這樣的事,隻是之前流行在秀女中挑選相貌好,家世差的,既不對自己構成威脅,又可以借由這點來穩住陛下。
太子妃這招可謂是將這個學了個通。
找個家低微的宮女,既可以為太子妃固寵,又可以分走她的寵愛。
可謂是一舉兩得。
南殊輕笑了一聲,麵色卻是已經沉了下來。
太子妃這是不要臉麵了。
既然如此,她也無需客氣。南殊揉了揉眉,撐著手起身。
低頭看了眼放在桌上吃了一半的燕窩,笑著道:“好長時日沒出去走走了,走吧,帶上東西我們也去殿下那一趟。”
“我們?過去?”
孟秋她們幾個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太子妃要給殿下塞人。
主子要是去了豈不是打擾殿下的好事?男人都是貪新鮮的,要是殿下真的生氣了怎麼辦?
“為何不去?”南殊倒是半點兒不怕。
彆說是她如今知道殿下對她動了心,就算是不知道這些,也沒有眼睜睜看著旁人給殿下塞人。
而自己無動於衷的道理。
“不是要給殿下塞絕色美人麼?”南殊邊笑著,邊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金簪:“那就隨本宮去看看是怎麼樣一個絕色。”
話音落下一掃剛剛的陰霾之氣。
太子妃給殿下塞人又如何?殿下就是寵愛她們主子。
再說了,主子這張臉放在哪裡都是無敵的,豈非要怕?
南殊這邊正往太宸殿趕,而這邊雲濃幾個已經到了。
霜月看了看身後的人,微微的歎了口氣。雲濃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過小了些。
到底是民間來的,沒有見過世麵。入宮開始隻要見著人就恨不得跪下來磕頭,哪怕是這張臉生的再好,時常這樣也讓人覺得大打折扣。
“待會要去見殿下你知道吧?”主子的希望就在這個雲濃身上,霜月哪怕是不喜歡她,也忍不住的提醒兩句。
“奴……奴知道。”雲濃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拎著食盒的手跟著掐緊了。
霜月看著她這幅模樣就忍不住的頭疼。
她忍了忍,繼續囑咐:“太子殿下生的要比旁人高大許多,氣勢也強。平日裡雖是冷著臉,但你隻要規規矩矩的就不用怕。”
雲濃胡亂的點了點頭。
霜月看後又是忍不住的提醒:“送你入宮是為了什麼你應當知曉,隻要是被殿下看中了,日後彆說是榮華富貴,你父母兄弟一家子的族親日子都要天翻地覆。”
若是旁人霜月自然不會說過的過多詳細,說到底,這樣的事對於宮女來說都是天上掉餡餅都砸不到的好事。
太子殿下那樣一個人,平日裡看著都是令人仰望的。若是有機會伺候,那還不巴巴兒的湊上去?
可眼前這人,除了一張臉之外簡直是什麼都不懂。
霜月低頭看著她揪緊在一起的掌心,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再吩咐已經來不及了,謝天謝地,希望這個人到時候可千萬彆出岔子。
霜月細細的囑咐完之後就轉身帶著人過去了:“勞煩公公通傳一聲,太子妃派奴才來送東西給殿下。”
她是太子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平日裡去到哪裡旁人都要高看幾分。太宸殿的小太監自然也不敢得罪,立即就去稟報了。
霜月耐心的站在門口候著,瞧看後忍不住的彎了彎唇:“你瞧見沒。”
她看著前方去為她稟報的小太監道:“這是太子殿下平日裡處理公務的地方,平日裡裡極少有人能夠進來。”
“若不是因為你跟的是我們主子,哪裡有那麼容易就能看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