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日,殿下整日裡早出晚歸。一場穀雨後,清涼台那兒的荷花都開了。
陛下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殿下每晚都要去乾清宮侍疾。而陛下一病,東宮裡太子妃的消息被有意無意的遺忘了。
南殊聽到消息後,太子妃已經滴水難進。
太子妃病重成這樣,殿下卻還是不肯過去,任憑廣陽宮的人如何哭喊,殿下都未曾動容。
東宮的風氣一下就變了,如今東宮大小事皆由榮側妃做主。
南殊想到那日榮側妃的話,見殿下今日有空,抽了個機會打聽了一句。
“榮側妃的確是不錯。”太子殿下躺在那張特製的美人榻上,難得放鬆。
“做事進退有度,各有章程。”太子殿下翻了翻手中的賬本,這兒是一早榮側妃派人送來的。
她幫著太子妃協理東宮多年,許多東西處理起來比太子妃還要熟悉。
太子殿下一翻就知用了心思,一絲不苟,未有半點兒差錯。
這也是榮側妃的可取之處。
南殊看著太子妃眼裡的讚賞,就知這件事並非是榮側妃一廂情願。
殿下對於榮側妃向來也是滿意的緊。
她低頭看了眼殿下手中的賬本,心中不得不感歎榮側妃的為人。
這麼多年屈居太子妃手下,榮側妃做人做事卻還依舊讓人挑不出錯來。如今這太子妃一病,這才看清許多東西都是她做的。
光這一手挑不出任何差錯的賬本,就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南殊眼珠子一轉,故意走上前坐在太子殿下身側。她嬌嬌俏俏的,身影立即擋在了殿下的眼前。
太子殿下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將手中的戲折子放了下去:“做什麼?”
他伸手虛虛攔住她的腰,手指細細的把玩著,隨後又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眉心就是一皺。
近來天熱,南殊的胃口越來越小,幾乎是吃什麼都沒有胃口。
懷孕前期養的那些肉迅速的又還了回去。不僅如此,本就巴掌大的臉蛋更加楚楚可憐了些。
如今穿著薄薄的雲煙紗,行動起伏之間隻顯現出少女的輕盈,可唯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透著幾分孕態。
太子殿下的掌心落在她身上,透著那若隱若現的輕紗,看見昨晚他親自弄上去的印子,眼神都變暗了些。
“嬪,嬪妾……”南殊咬了咬唇,委屈巴巴的將臉擱在太子殿下的肩頭。
呼出的氣落在他的頸脖裡,吐氣如蘭:“殿下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倒是都顧不上嬪妾了。”
“既是如此,倒不如去太宸殿處理政務去,還巴巴的來嬪妾這兒做什麼。”
她語氣酸溜溜的,一副吃醋了的可憐模樣。
說實話,太子殿下最是喜愛她這副模樣,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南殊心中有他。
此時瞧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哪裡還有心思看彆的?賬本從桌上落下來,太子殿下打橫將她抱在膝上。
“倒是嫌棄孤冷落你了。”他垂著眼眸,沙啞的嗓音裡低低的笑。
南殊坐在他腿上,小腹都跟著一顫。
她實在是太不應該作死。
昨日晚上太子殿下就是如此,嘴裡講著溫柔的話,手腕之間卻隻餘下霸道。
非逼著她哭出來這才肯罷休。
不僅如此,還用那些細碎的手段勾她,不讓她暢快隻讓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