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語純,你看那裡!”盛軻扯她書包帶。
貝語純沉浸在講解裡,撥開他的手:“你好吵呀。我聽不清鐘聿哥哥說什麼了。”
“哦。”盛軻垂手沉默。
兩人聊完,貝語純想起盛軻,轉頭看,他還站在那,手肘撐著欄杆,手背托住腦袋,垂頭喪氣的,不知道想什麼呢。按照以往,沒人理他,他早跑彆地玩去了。
貝語純戳他胳膊:“你剛說什麼?”
盛軻頭扭向彆處。
貝語純又戳:“你怎麼不說話?”
“你不讓我說話。”語氣特彆理所當然。
貝語純也委屈:“我哪有……”
盛軻忽然泄了氣:“我說話。你千萬彆哭。剛有隻狒狒吊樹上晃蕩,想叫你看。”
兩人繞欄杆找狒狒,但沒找到,貝語純直歎可惜。
盛軻不甘心:“我去買可投喂香蕉片。等我。”
買完東西,拎著繞猴山一圈沒找到貝語純,其他人也不見了。繞出猴山,發現她站在休息區,對梧桐樹唉聲歎氣。
盛軻跑過去:“你怎麼了?”
“氣球卡樹上了。”
“他們呢?”
“我爸媽和叔叔阿姨去買吃的,鐘聿哥哥去借梯子,讓我在這看著氣球。”
梧桐枝葉繁茂,夾在高處的氣球像掉進綠色畫卷的紅墨點,異常顯眼。
盛軻卸包,擼袖子爬樹:“我給你拿下來。”
“不要啊!好危險啊。哥哥去拿梯子了……”貝語純腦袋亂作一團,手足無措地站在樹下喊,她越喊,盛軻越起勁,把叫喊聲當助威,三兩下爬上樹,伸手去抓氣球繩。
貝語純膽顫心驚,凝神屏氣,生怕呼吸會把他吹下來。
盛軻騎樹上晃腿炫耀:“我拿到了!”
他可真猛啊。
貝語純佩服,也擔心地咽唾沫。
盛軻昂頭:“貝語純我厲害嗎?”
“你快點下來啊!”貝語純急得滿腦袋汗,這人卻不依不饒,滿臉寫著‘求誇獎’,真是想把他四肢卸下來,讓他不再惹事。
“盛軻!”冷漠的聲線夾雜慍怒從身後傳來。
盛軻如耗子見貓般愣在那,忽然沒了聲。
貝語純真切感受到什麼叫血脈壓製。
鐘聿把借來的梯子靠樹架好,平靜下令:“下來。”
盛軻不情不願地扶著梯子下樹。
鐘聿看穿他的小心思,厲聲:“不許跳。一步一步慢慢下。”
盛軻安全下樹,貝語純跑過去,兩手攥拳輪起,風車般在他身上亂錘。
破氣球哪有人命重要。要是真為個氣球摔傷,她這輩子都要活在自責懊惱中。可她為什麼要懊悔啊!都叫他不要這樣了,是盛軻不聽她的,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