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侍郎眉頭緊皺,心中記掛著洪文濤,語氣焦急不耐起來:“叫他速速讓開。”
車夫支支吾吾:“老爺,好似是京律司的吳副使……”
吳越身為京律司副使,常常四處行走,一張臉還算有些辨識度。他此刻抱劍坐在車轅上,一雙漆黑的眼盯著車夫,神情古井無波。
“嘩——”
洪侍郎一聽京律司三字,猛的掀起了簾子,他抬眼定睛一看,卻見對麵馬車上駕車的正是吳越,心頭不禁一咯噔。
吳越乃杜陵春親信,他此時坐在外間駕車,那麼裡麵坐著的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洪侍郎略微揚高了聲音問道:“敢問可是杜司公?”
話音落下,卻靜悄悄的沒人應答。
洪侍郎見狀猶豫一瞬,隻能硬著頭皮下了馬車,一路小跑至對方的馬車前,隔著簾子拱手,陪笑問道:“敢問可是杜司公?”
馬車終於有了動靜。但見那簾子被一隻修長的手緩緩挑起,露出一張略顯陰柔麵孔來,赫然是杜陵春。他淡淡闔目,聽不出情緒的打了聲招呼:“洪大人,好巧,這是上哪兒去?”
洪侍郎一時還沒想明白其中關竅,聞言含糊答道:“有些急事,要去京兆府一趟。”
杜陵春恍然,繼而追問道:“什麼急事?”
能在官場混上高位的都是人精。洪侍郎心想那公孫琢玉是杜陵春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方今日在此攔截,莫不是為了替他撐腰?隱隱有些吃不準,隻能笑道:“犬子無狀,犯了官司,特趕過去瞧瞧。”
杜陵春細長的眉毛挑了挑,垂著眼,漫不經心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洪大人雖愛子心切,可也不該溺愛太過,否則傳到陛下耳朵裡,被言官禦史彈劾,豈不害了令郎?”
語罷又淡淡道:“年輕人,吃些苦頭也好。”
杜陵春放下簾子,吩咐吳越:“時候不早,走吧。”
吳越揚起馬鞭抽了一下,在半空中發出一聲急促的聲響,駕駛著馬車離去了。徒留洪侍郎站在原地,眉頭緊皺,暗自思忖著杜陵春話語中的意思。
車夫見狀出聲問道:“老爺,還去京兆府嗎?”
洪侍郎拂袖,重重歎了口氣:“不去了,回府!”
那杜陵春擺明是來給公孫琢玉撐腰的,自己總不能為了一個逆子把全家都搭上去,再則貴人身懷龍裔,在宮中舉步維艱,何必得罪那杜氏姐弟。隻是家中老太太溺愛孫兒,隻怕少不了一頓鬨騰。
馬車漸漸的駛遠了,吳越回頭看了眼,隔著車簾道:“司公,他們離去了。”
杜陵春坐在裡麵,眼皮都未抬,嗯了一聲:“我知道。”
洪侍郎是個聰明人,自然犯不上與自己起衝突。再則那洪文濤押在獄中,撐死受些皮肉之苦,不消幾日就放出來了。
吳越問道:“司公,回府麼?”
杜陵春聞言將茶盞重重擱在手邊的矮桌上,喜怒難辨的道:“去京兆府。”
公孫琢玉才上任第一天,就惹了這麼大個亂子出來。洪家豈是好相與的,若不是自己暗中派人注意著,隻怕明日彈劾他的奏折會堆滿禦案。
前幾任京兆尹好歹把屁股坐熱了才辭官被撤,公孫琢玉若上任第二天就被擼職,豈不成了笑話。
說來也巧,公孫琢玉走出府衙大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門口,一猜就是杜陵春,立刻掀開車簾坐了進去,聲音驚喜:“司公?”
杜陵春坐在裡麵,聞言掀了掀眼皮,語氣不善的道:“原來是公孫大人,今日新官上任,感覺如何?”
他每次一叫公孫琢玉為公孫大人,那必然是在陰陽怪氣。
偏偏公孫琢玉今天被屍體嚇懵了,腦子沒反應過來,聞言還真以為杜陵春在關心自己,立刻眼淚汪汪的把臉埋進了他懷裡:“司公。”
蹭啊蹭,蹭啊蹭。
杜陵春有些招架不住,推了兩下又推不開,麵色尷尬,低聲斥他:“公孫琢玉,我還沒尋你的麻煩,你倒哭起委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孫琢玉:QAQ嚶,人家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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