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玻璃瓶靜靜躺在垃圾堆裡,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黯淡無光支離破碎,人就是這樣,得到的東西多了,就不稀罕了,當他們不稀罕的時候,就開始學會了拋棄。
“不撿。”
席年沒什麼同情心,雙手抱臂,淡漠掀了掀眼皮:“第一,我不會從垃圾桶裡撿東西,第二,撿起來也不是你的,第三,蘇格粉絲送的禮物跟我沒關係。”
係統戀戀不舍,輕輕碰了碰垃圾桶,空蕩的走廊裡發出一陣當啷響聲,乍看還以為鬨鬼了:【撿起來好不好,我幫你一次,你幫我一次】
這倒是實話。
而席年這輩子最不喜歡欠人情。
他聞言麵無表情看了眼係統,又看了眼四周,沉默幾秒,見沒有人,然後罵罵咧咧的從背包裡抽出一張紙巾走到了垃圾桶旁翻垃圾,結果半天都沒翻到。
席年處於暴躁邊緣:“瓶子呢?!”
係統想起自己剛才踹了垃圾桶,而玻璃瓶又沉甸甸的有些分量,語氣飄忽:【可能掉到底下去了……】
席年簡直想殺球,他深吸一口氣,乾脆直接把垃圾桶橫了過來,用手機打著電筒照了半天,最後終於看見那個亮閃閃的瓶子,用紙巾包著捏了出來,緊皺的眉頭一直沒鬆過。
媽的,這時候如果來個人看見,明天全娛樂圈都會以為他有翻垃圾桶的怪癖!
席年去旁邊的洗手間洗了個手,至於那個玻璃瓶則被洗乾淨放在了長椅上,被誰撿走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已經仁至義儘。
這麼一耽誤,天都快黑了,席年坐電梯下樓,然後驅車準備回家,坐上駕駛座的時候,對係統道:“人情還給你,下次少用這種事煩我。”
對與錯,黑與白,盈餘虧欠,地球人似乎總要劃一道清晰的界限,但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分不清的。
係統:【那你欠過彆人嗎?】
它帶著電流的機械音一響,車內忽然陷入了寂靜,席年的車窗沒關,外間樹枝被風吹得顫顫落雨,寒意直接順著蔓延了進來。
席年沒說話,他不知想起什麼,眼神有片刻幽遠,然後腳踩油門飛速駛離了體育館,一輛黑車靜靜停在角落,見狀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係統一句話就輕易打亂了席年的思維。
他欠過彆人嗎?
可能吧。
那欠了誰?一直被欺騙的粉絲?還是陸星哲?
但席年一直覺得他們兩個是各取所需。
夜色如潑墨般兜頭澆下,席年繞著周邊開了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心神不寧,等回過神來,不經意從後視鏡中掃過,卻見一輛黑車一直跟在後麵。
席年眯了眯眼,並不確定是不是巧合,左打方向盤直接駛入了一處僻靜的街道,沒過多久那輛黑車就緊跟了上來。
席年基本上已經確定對方是故意跟蹤,直截了當的在路邊停好車子,然後開門下車,大步走了過去。
陸星哲當狗仔這麼久,少有被發現的時候,他眼見席年朝這邊走來就知道情況不妙,連忙發動車子準備離開,誰曾想慢了一步,車門直接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席年俯身撐住車頂,待看見駕駛座裡的人,並不意外:“下來。”
陸星哲舔了舔殷紅的下唇,不以為意,他懶洋洋倒入椅背:“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我們認識嗎?”
全然不顧說這話時,他身上還穿著席年今天給他擋雨的外套。
席年習慣了他像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的性格:“為什麼跟蹤我?”
陸星哲乾脆挪動傷腿下了車,他沒戴帽子,五官暴露在空氣中,漂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半扶著車門站穩身形:“這條路隻有你能走嗎?”
這幅模樣真欠揍。
席年問:“那你來這裡乾什麼?”
陸星哲隨便編了個理由:“工作。”
席年聞言忽然緩慢笑開,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工作?”
他視線掠過陸星哲纖細的身形,又在對方白淨的鎖骨處打了個轉,然後伸手捏住陸星哲的下巴,迫使對方靠近自己,熾熱的氣息在耳畔彌漫開來,引起一陣癢意:“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隻有站街的才會出來工作?”
席年從不吝嗇自己的惡意。
陸星哲從小到大,狗/雜/種野孩子什麼難聽話沒聽過,聞言一點也不生氣,笑意一點點在鳳眼中暈開,吊兒郎當的道:“我是站街的,那你是乾什麼的,來嫖的?”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是的是的我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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