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他毆打我(1 / 2)

楚綏以前心情不好也喜歡踢東西,但勉勉強強有個限度,他是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雄蟲對七八歲的蟲崽動手,眼疾手快把達恩從地上扶了起來,結果卻見他額角破了一塊,已經隱隱見了血。

雌蟲大多隱忍乖巧,達恩似乎是嚇懵了,眼淚蓄在眼眶裡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哭起來連聲都不敢出,小臉憋的通紅,原本正在櫃台前忙碌的一名雌蟲見狀麵色瞬間蒼白,急忙跑過來把他抱進了懷裡,聲音驚慌:“達恩!”

雄蟲淩虐雌蟲雖然是帝國默許的行為,但對蟲崽動手這件事也太沒品了,周遭的食客見狀下意識皺眉,紛紛投來了譴責的目光。

剛才動手的雄蟲顯然餘怒未消,也並未察覺到身邊視線的變化,冷著臉扯了扯衣領,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向抱著達恩滿麵擔憂的雌蟲,眯著眼不懷好意的道:“你的蟲崽不僅擋路,而且還撞到了我,知道嗎?”

他擺明了故意找茬出氣,而且惡蟲先告狀,達恩身形瘦小,又坐在角落裡,怎麼可能擋到他的路,更遑論撞到他。

達恩聞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還以為真的是他犯了錯,神情無助而又惶恐,抽抽噎噎的:“對……對不起……雌父……”

柯林聞言無聲將他摟進懷裡,低著頭看不清神情,手背因為隱忍而浮起了青筋,側身讓出位置方便他通過,忍氣吞聲的道歉:“很抱歉,達恩並不是有意擋到您的。”

這家店顯然是新開的,在帝都a等星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並不能隨意得罪任何一隻蟲,更何況是一隻尊貴的雄蟲,他除了道歉,沒有任何辦法。

雄蟲似乎並不滿意這種解決方式,語氣不善:“你的蟲崽撞到了我,然後就這樣算了嗎?”

他此言一出,身旁結伴而行的雄蟲都有些看不下去,神情顯出了幾分不耐煩,語氣涼涼的道:“行了切爾西,在那個鬼地方待了三個月,怎麼出來了火氣還是這麼大,我約了時間去做按摩,再晚就遲到了,知道嗎?”

“閉嘴,迦文!”切爾西回頭看了他一眼,仿佛被踩到了麼麼痛處般,麵色陰沉,一字一句道:“你少多管閒事!”

被稱作迦文的雄蟲聞言攤手,帶著雌侍慢悠悠步下樓梯,然後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看戲。

科林隻想趕緊把事情解決,免得惹上更大的麻煩,讓一旁的店員帶著達恩去處理傷口,站直身形道:“很抱歉,您用餐的費用由我們來承擔,希望可以彌補您的損失。”

他的麵容在雌蟲中算是清秀,氣質舒心,說話溫文有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切爾西聞言眼神帶著些許侵略性的打量著他,劣根性難改,伸手摸向他的臉,勾唇笑道:“一頓飯能值幾個錢……”

話未說完,他的手腕卻忽然被誰攥住,緊接著傳來一陣劇痛,切爾西痛的麵色煞白,卻見是一名帶著黑色口罩的雌蟲鉗製住了他的手腕,臉色難看的道:“你是誰,趕緊放開我!”

說完試圖抽出手,然而無果,隻得氣急敗壞的對身後的雌侍道:“你們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我狠狠的教訓他!”

這個世界用來判定雌性雄性的方法很簡單,雌蟲從剛剛破殼而出的時候,脖頸或者臉側會帶有淺淺的蟲紋,而雄蟲則是乾乾淨淨的,再就是依靠信息素,但雄蟲一般不會輕易釋放信息素,否則很容易導致雌蟲發.情失去理智。

雌蟲外貌大多優越,身形高且精壯,雄蟲則較為普通,身形矮且瘦弱,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隻依靠身形就能辨彆出雌雄。

楚綏隻想低調的吃頓飯,所以帶上口罩遮住了臉,身形乍看之下比普通雄蟲要高出不少,很多蟲便下意識將他誤認成了雌性。

切爾西身邊帶著的幾名雌侍是軍旅出身,他們隱隱覺得楚綏看起來有些麵熟,猶豫著沒動,就那麼一個晃神的功夫,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切爾西直接被楚綏一腳踹翻在地,連帶著旁邊的桌椅都撞歪了。

他的雌侍見狀紛紛大驚失色:“雄主!”

楚綏自從上次暴揍卡佩之後,有段時間沒再出手,這一腳下了十足十的狠力,切爾西半天都沒爬起來,勉強在雌侍的攙扶下起身,隻感覺被踹過的地方一陣悶痛,麵色痛苦的道:“你……你竟敢傷害雄蟲……我要告你!”

楚綏聞言挑了挑眉,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然後攥住切爾西的衣領將他拉到了麵前,莫名覺得這隻雄蟲有些眼熟,但一時又不太想的起來,聞言饒有興趣的道:“告我?你要告我麼麼?”

離的近了,切爾西的雌侍這才認出楚綏,畢竟黑發黑眸的蟲實在是罕見,更何況天天在軍部工作,這位可是連卡佩少爺都敢揍的主,雌君還是阿諾中將,切爾西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c級雄蟲,又不是貴族出身,在雌蟲麵前逞逞威風就算了,擺在楚綏麵前實在不夠看。

有心提醒,卻又沒機會開口,再加上切爾西平時對他們非打即罵,他的雌侍猶猶豫豫,罕見的沒有出手阻攔。

切爾西氣的話都說不清了,他活了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雌蟲:“你你你……你竟敢傷害雄蟲,我要把你送進星際監獄!”

他橫行霸道慣了,被楚綏踹了一腳豈有不記恨的理,說完怒火中燒,麼麼也顧不得,直接對著他一拳打了過去,楚綏閃身躲過,反手一拳將他揍趴在地,心想又是一隻脆皮雞,比卡佩還脆皮。

“那你就報警吧,我隨時奉陪。”

楚綏說完甩了甩有些痛麻的手,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剛才位置上,看起來沒有絲毫惶恐。

周圍的蟲都看傻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雌蟲敢打雄蟲,心中覺得解氣的同時,又不免替楚綏感到擔憂,誠如律法規定,傷害雄蟲是重罪。

柯林身為店長,見狀更是心急如焚,楚綏畢竟是為了幫助他們才出手的,等會兒如果負責巡邏的軍隊趕來,那就不好辦了,壓低聲音勸道:“您還是趕快離開吧。”

楚綏心想離麼麼開,他的蛋糕還沒上來呢,無聲調整了一下口罩,眼角餘光瞥見切爾西用光腦報警,淡淡收回視線,全當沒看見。

報就報吧,誰還不是個雄蟲了。

這裡是首都星,治安嚴格,基本上每條街道都會有巡邏的軍隊經過,再加上甜品店地處繁華位置,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一眼就能看見裡麵生了爭鬥,切爾西報警後,不到一分鐘,距離他坐標位置最近的巡邏隊就飛速趕來了。

雄蟲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怎麼都逃脫不了乾係,負責a區治安的雷克斯隊長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帶隊趕了過來,呼啦啦一群兵衝入店內,讓人神經都跟著緊繃了起來。

雷克斯環顧四周一圈,就見店內的蟲隱隱分成了三撥,一撥是食客與店員,一撥則是切爾西與他的雌侍,再就是坐在窗邊的楚綏。

雷克斯看向切爾西,不知為麼麼,眉頭微皺了一瞬,然後走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按照流程詢問道:“切爾西閣下,請問是您報的警嗎?”

聽語氣,他們似乎認識。

切爾西被楚綏揍的半邊臉都青紫了,聞言怒不可遏的指著楚綏道:“他剛才無緣無故對我出手,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我臉上的傷就是證據,你們趕緊逮捕他!”

柯林麵色一白,連忙解釋道:“不!這隻是一場誤會……”

話未說完,就被雷克斯抬手製止,他皺眉看向楚綏,然後走到了他麵前,軍靴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輕響:“是你毆打的切爾西閣下嗎?”

周圍的顧客見狀心想完蛋了,這下楚綏發配星際監獄都是輕的,切爾西可是出了名的卑鄙無恥。

楚綏聞言挑眉看向切爾西,而後者此時似乎有了倚仗般,張狂而又得意,正目光陰沉的看著他。

切爾西確實蠻橫無理,但楚綏是蠻橫無理的祖宗,他直接否認了雷克斯的質問:“不,我並沒有毆打他,相反,是他毆打了我。”

切爾西聞言對他怒目而視,大抵沒想到楚綏竟然可以這麼不要臉:“你胡說八道!”

雷克斯覺得楚綏在戲耍他,聲音也不自覺沉了下來:“那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切爾西閣下身上的傷痕是怎麼造成的。”

楚綏雙腿交疊,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聞言看了切爾西一眼,然後對雷克斯比了一個手勢:“他的臉,撞上了我的拳頭,就這麼簡單。”

噗。

周圍有蟲沒忍住笑出了聲,又強行憋了回去。

切爾西更是氣的臉色青白,不顧雌侍的阻攔,堅決要追究到底,對雷克斯怒聲道:“你們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逮捕他!”

切爾西在帝都也算是個“名蟲”了,前段時間在星網上鬨得沸沸揚揚的禁藥案件主角就是他,因為尋求刺激私下服用禁藥,不僅對身懷有孕的雌君用刑,還害得蟲崽死亡,因此在星際監獄關押了三個月,才放出來沒多久。

雷克斯對切爾西並沒有好感,聞言並不理會,隻是一邊讓部下去調監控當做證據,一邊皺眉對楚綏道:“傷害雄蟲是一件嚴肅的事,希望你不要開玩笑,有麼麼話就在法庭上和法官……”

話未說完,眾蟲隻見楚綏忽然摘下了口罩,眼尾微挑,鼻梁高挺,一副風流多情的麵貌,側臉脖頸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蟲紋,竟然是一隻雄蟲!

雷克斯見狀瞳孔微縮,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就聽楚綏道:“我是a級雄蟲,這隻該死的c級雄蟲冒犯了我,你說該怎麼處罰?”

雄蟲之間也是分尊卑貴賤的,在二者發生矛盾的情況下,自然是等級高的那位占優勢,自報等級,某種意義上就和喊“我爸是xx”一樣的性質,雖然有些幼稚,但卻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的辦法,算切爾西倒黴,撞槍口上了。

雷克斯以前在軍部食堂見過楚綏,現在才認出來,聞言當然不可能去質疑他的話,本來切爾西名聲就臭,受些懲罰也好:“很抱歉,楚綏閣下,在我的轄區內讓您受到了冒犯,請您詳細敘述一下事情經過,我好做出判定。”

切爾西整隻蟲都傻了,見鬼,楚綏怎麼會是一隻a級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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