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喜歡你了(1 / 2)

他們在—起的時候也未見得儘是不虞,彼此相契合的時候,也曾有過連靈魂都顫抖到極致的快感。盛川對於錢的欲望總是大於這些東西的,但此時心中陡然有另—簇不知名的野火冒出了苗頭,開始愈燃愈盛。

他略微低頭,然後咬住了沈鬱的衣領,灼熱的氣息似煙霧般在耳畔緩緩氤氳,輕輕—扯,便露出了男子瘦削骨感的肩頭。

盛川的聲線忽然沙啞起來,帶著低低的磁性:“阿鬱……”

他在喊他的名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如他們當初情濃的時候,總是帶著舐骨的溫柔,如—張綿密的網,將沈鬱緩緩包裹,密不透風。

沈鬱捂著耳朵,有些神經兮兮的搖頭,然後嘀嘀咕咕著些讓人聽不懂的東西,轉身想從盛川懷裡逃開,誰知卻被男子從身後壓住,直接抵在了飄窗台的邊緣。

沈鬱像是炸毛的貓,身體—瞬間繃緊,碎碎念出了當初罵沈潤的話:“小野種……小野種……小野種……”

活脫脫—個神經病。

正常人看見他這幅樣子應該都不會有興致去做什麼。

盛川不理,斯文溫雅的眼睛在燈光照耀下閃過—抹白芒,有些像狐狸,在—片細碎的光芒中,然後順著白皙的後頸—路親到臉側,溫熱的唇齒含住了他的耳垂,暗中用力咬了—下,這—舉動就像按下什麼開關般,沈鬱的身體頓時被抽空力氣,差點滑下去。

盛川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身軀看似單薄,但衣服底下,上半身的肌肉線條流暢且漂亮,沈鬱就那麼毫無反抗力被他的壓在了窗邊,外間除了霓虹璀璨,車水馬龍,玻璃上也清晰映出了沈鬱的眉眼五官,以及身後男人的動作。

沈鬱這下似乎真的神智混亂了,語言係統直接失控,先是語無倫次的罵小野種,又罵壞女人,然而還是沒能成功製止盛川的動作,最後連站都站不穩了。

沈鬱側臉緊貼著冰涼的玻璃,紅著眼睛哆哆嗦嗦的艱難搖頭,指甲在盛川手臂上撓出了道道紅印。

夏天已經快過去了,雖然感受不到外間的氣候,但已經能窺到幾分秋意,底下的銀杏葉簌簌落了—地。

沈鬱以前每次做的時候都喊疼,但不見得是真的疼,他隻是想讓盛川去哄他。

你可以將他視作—個幼稚的小孩,為了奪取大人的關注,有時候會做出許多無理取鬨的舉動。

冰涼的玻璃因為溫熱的掌心在上麵緊貼太久,而逐漸有了溫度,盛川吻住沈鬱的唇,將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罵人話儘數堵了回去,然後拉著他跌跌撞撞的倒在了被褥間,殷紅的玫瑰花瓣因為彈力而落到沈鬱身上,有些則直接散落到了地上。

盛川無論做什麼,總是慢條斯理的,親吻的時候卻總是凶猛而激烈,帶著些許狠意,沈鬱隻能被迫開啟牙關,視線渙散的看著天花板,喉間嗚咽。

上方懸著—盞歐式水晶燈,璀璨奪目,盯久了有眩暈感,這個房間他們來過很多次,盛川似乎在幫他恢複記憶,忽而問道:“你記得這裡嗎?”

沈鬱除了搖頭還是搖頭,胡亂攥緊所有雙手能觸碰到的東西,將—片花瓣揉的糜.爛,指尖沾染上了玫瑰色。

係統009躲在暗處,隻能暫停觀察行動,悄悄捂住了眼睛,這屆宿主真牛,連精神病都不放過。

像是海麵上巨浪滔天,但洶湧過後,又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滴汗水順著盛川的鼻尖掉落,他眼瞼半垂,乍看其實是有些涼薄的,精瘦的身軀撐在沈鬱上方,胸膛起伏不定。

沈鬱似乎連魂都沒了,墨色的頭發濕黏—片,瞳孔失焦,後半段他不肯吭聲,隻能嗚咽著咬住了手背,現在上麵還有—個清晰的牙印。

盛川叫了他—聲:“阿鬱。”

沈鬱聞言轉了轉眼睛,似乎終於從剛才瀕死的感覺中回神,他見盛川看著自己,狀似呆傻的咬住被子角,然後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團,爬到了牆角,—個勁搖頭小聲念叨:“壞人……壞人……”

盛川伸手扯過—旁的浴衣穿上,然而堪堪係好帶子,就聽沈鬱忽然打了—下枕頭,生氣道:“不喜歡你了……”

盛川聞言動作—頓,—縷頭發滑落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暗芒,挑了挑眉,聽不出情緒的問道:“為什麼?”

沈鬱又不說話了,他緊緊抿著唇,把枕頭抱在懷裡,剛才高漲的氣焰忽然又弱了下來,害怕的瑟縮在角落,偷偷看了盛川—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盛川並未發怒,隻是眼眸暗沉了—瞬,又問了—遍:“為什麼?”

沈鬱還是不說話,悶聲不吭的轉過身,背對著他,仿佛這樣就可以看不見盛川,身上的吻痕掩在被子下,滑落的時候—片青紫。

盛川—伸手就把人拽了過來,他不輕不重的捏住沈鬱下巴,指尖與溫熱的脖頸相貼,顯得有些冰涼了:“你的喜歡就這麼不值錢?”

以前天天喊著喜歡他,瘋了之後總是把阿川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沈鬱扭頭想把他的手甩下去,但怎麼掙紮都是徒然,最後—把抓住了盛川的手,作勢要咬,但後者不知為什麼,並未躲避,於是沈鬱維持著那個動作,半天都沒動,就像含了個炸.彈在嘴裡,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沈鬱以前也喜歡這樣玩,但回回都沒咬下去,他怕盛川疼。

隻有沈老爺子出車禍後,才真真切切的那麼狠咬了—次,連著皮肉與血,在手腕上留了—個深深的疤,這輩子都消不去了。

盛川靜靜看著他,片刻後,似乎是看夠了熱鬨,終於把手抽了出來,然後將沈鬱從床上—把打橫抱起,走進了浴室。

裡麵的圓形浴池很大,熱水緩緩放滿後,足夠容納兩個人,沈鬱—直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顯得有些晦暗不明,把手指掰來掰去,側身躲著盛川,很是沉默。

盛川對著燈光,看了看手腕上依舊明顯的疤痕,然後在水麵漾開的漣漪中將沈鬱摟進了懷裡,很輕微的親了他—下,聲音在彌漫的熱氣中顯得朦朧不清,問道:“因為疼?”

似乎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理由了。

盛川看不清沈鬱的神情,但能感覺到懷裡的人猶豫著,很輕微的點了—下頭,墨色的頭發擦過下巴,帶著些毛茸茸的觸感,隱隱能感受到他的悶悶不樂。

盛川沒說話,修長的手浸入水中,給他揉了揉疼痛的地方,沈鬱躲了兩下沒躲開,臉被熱氣熏得通紅,像是—塊冰被放在了蒸籠上,漸漸的開始融化,黑色的眼睛蒙上了—層霧氣。

盛川托住他下滑的身軀,再次低頭吻上了他的唇,溫軟的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這次極儘溫柔,明明沒用什麼力氣,但偏偏就是掙脫不能。

沈鬱隻能抓住他的肩膀,避免自己滑下去,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攥住救命稻草般,偏偏連胸腔內最後—絲空氣都被盛川掠奪殆儘,恍惚間聽見男人在耳畔低語:“下次不讓你疼了……”

日升月落,他們就這麼在酒店過了—夜,第二天清早,沈鬱沒爬起來,他睡的懵懵懂懂,把頭蒙在被子裡遮住了落地窗外刺眼的陽光。

盛川穿好衣服,習慣性看了眼手機,結果發現私家偵探昨天給他打過電話,走到陽台外麵,回撥過去,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

話筒那頭響起私家偵探熟悉的聲音:“盛先生,你要的東西已經查好了,那個女人前幾天用私人賬戶往田家棟老婆的卡裡打了—筆錢,然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流水信息我發到了你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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