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美國跟彆的女生交往過嗎?”寇越突然這樣問。
曲殊同想了想,道:“有個華裔女生一直在告訴大家我是她男朋友,她在朋友圈裡給我過生日,假裝收到我的情人節禮物……但我直到現在也隻知道她的英文名字和她不及格的實操成績。”
“你不阻止她嗎?”
曲殊同默了默,道:“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她的前男友了。”
寇越一愣,繼而笑得山呼海嘯的。
曲殊同詫異地不時回頭瞅一眼寇越。餘閒說,他們姐弟倆去哪裡都是冷場王,但他感覺也許問題並不在他,眼下寇越就跟他相處的很愉快。
太陽漸漸西沉,天地間變得模糊不清,山間小道上跑幾裡路都不見一輛車。寇越關掉空調,轉頭望著專心開車的曲殊同,出其不意道:“你的戒指沒有落在值班室吧?”
——顯然文珠說的。
曲殊同露出不解的神情,半晌,不解轉化為不滿,道:“你為什麼不能假裝不知道?”
寇越顯得相當謹慎:“我怕你猶豫半天最後算了。”
曲殊同聞言立刻將車停靠在路邊,轉頭十分生氣地瞪著寇越,寇越咧出一個討好的笑,雙手合十向他作揖。曲殊同解開安全帶,起身將寇越壓在座椅裡,低頭狠狠地碾上去。顯然真的很生氣,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疼疼疼疼疼……錯了錯了錯了錯了……”寇越推拒著,含含糊糊地求饒著。
兩人分開的時候,寇越的無名指上長出一顆精美的鑽戒。
鑽戒一眼看去就知道價值不菲,一顆大鑽石,底下由大大小小十八顆碎鑽層疊托著,戒圈也並非純素圈,有不知何謂的繁複暗紋,暗紋跟鑽石垛的設計承接的很好,整體並不會令人感覺頭重腳輕。
寇越一邊嘶嘶吸著氣緩解嘴角的疼痛,一邊喜滋滋欣賞鑽戒。曲殊同的眼光是真的好,他並不在乎保不保值,隻在乎好不好看。
曲殊同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寇越根本沒聽到曲殊同的問題。她戴過各類飾品,但沒有戴過戒指。她新奇地反複伸縮手指,再五指翻飛假做敲鍵盤,仿佛也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寇越:“這裡的暗紋是什麼?”
曲殊同:“心臟造影。”
寇越一愣:“嗯?”
曲殊同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望向窗外,解釋道:“以前做過心臟造影檢查,片子一直在,剛好要定製戒指,就用了。”
寇越震驚地:“……”
曲殊同竭力掩飾尷尬,擋開寇越呆滯的臉,重複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寇越半晌回神,嘴角仿佛再也熨不平了,她竭力矜持道:“你說呢?”
曲殊同:“下周日,我姑姑生日那天。”
寇越小雞啄米式點頭。
曲殊同謹慎地叮囑道:“不能臨時加班。”
寇越眼睛綠汪汪的:“不加。”
曲殊同重新扣上安全帶,正要再往山裡開開,寇越卻突然解開安全帶仿佛樹袋熊似地趴到了他肩上,她的腦門兒在他耳後的皮膚上輕輕蹭著,他的皮膚很涼,而她皮下每跟毛細血管都是滾燙的。
曲殊同沉默著,眼睛望著車燈照亮的前方,輕聲問:“你乾什麼?”
寇越輾轉來回回複了一句渣男經典的:“沒事兒,就蹭蹭。”
果然就如寇越懷念的那樣,山裡這個時節的星星很大顆也很亮,曲殊同將車子再往偏僻處開了幾裡,最後停在一片望不到頭的樹林裡。兩人在初秋裡,人跡罕至的山上,滿天星鬥下……舒適的房車裡,再度做了一回肮丨臟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