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搜查(1 / 2)

知州府中庭

此刻的知州夫人張氏冰冷地看著麵前舉著火把的士兵,將目光對準了劉珂,臉色猶如寒霜,“寧王殿下,深夜到訪,您這是想乾什麼!”

劉珂正忙碌著觀察著整個府邸,沒空說話,於是邊上的小團子喝道:“盧萬山勾結匪徒,殘害無辜百姓,自是按律抄家。”

抄家?

張氏紅腫的眼睛皺縮,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怒火燒,“外子已經伏誅,屍骨未寒,諸位難道也要我們一家老弱也要吊死在這裡,才甘心嗎?”

好端端的知州,說沒就沒了,還被按著那樣的罪名,連衣冠塚都沒有立。張氏本想要父親幫忙討個說法,沒想到張峰直接讓她罷手不說,還讓她儘快整理知州府,給罪魁禍首藤地方!

這已經讓養尊處優,說一不二的張氏屈辱極了!此刻竟然還要將她看押,當做囚犯一樣,堂堂張氏嫡女她如何受得了?

“寧王,你這是欺負孤兒寡母,還有沒有人性!這麼做跟你口中的罪人盧萬山有什麼區彆?”

這個指責就有意思了,連同邊上的士兵都紛紛側目。

劉珂終於將視線收了回來,驚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張氏,“人性?本王尋思著已經很有人性了。”

張氏的眼睛瞪大。

劉珂嘖嘖兩聲,上下打量道:“你丈夫是知州,你出自雍涼最大的世家張氏,怎麼也不該如此無知呀?滿門抄斬的罪,女人,你跟本王說什麼吊死不吊死的,我告訴你,遲早都要死,你想自縊,本王準了,一家老小自戕去吧。”

張氏氣得渾身顫抖,一雙眼睛仿若噴火,若不是周圍士兵虎視眈眈,她都想要撓上去。

然而這時身後有人拉住了她,一回頭卻是段平的夫人。

張氏是盧萬山後頭娶得繼妻,兒子和女兒都還小,而段平的夫人,盧萬山的長女乃是前頭的妻子所生,今日她也回來了。

繼母女本是互相看不順眼,可如今也顧不得的那點恩怨,她往前一步柔聲道:“寧王殿下,妾身知道我爹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可是旁人再如何憎惡,作為親人總是難忍悲傷的。”

盧氏紅著眼睛,拿著帕子拭了拭眼角,一副柔弱哀傷的模樣。她沒有西北女子的爽朗高挑,倒是有江南女兒的嬌小柔美,如水的眸子望著過來,“國法無情,就算問罪我們一家老小,我等亦不能反抗,也無力反抗,隻是滿屋子女眷弱小,懇請殿下懷有仁慈之心,過了這個晚上可以嗎?妾身感激不儘。”

她帶著瑩瑩淚光,福了福身,露出姣好的身段,哪個男人見此不軟了心腸。想到段平除了她就沒有彆的妾室,倒也並非隻是做給嶽父盧萬山看的。

張氏原本最討厭這個盧萬山長女的惺惺作態,一副我見猶憐的嬌花樣,說句話都要酥了男人的骨頭,可如今她卻是希望這招對寧王管用。

可惜,劉珂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白花,這讓他想起落英殿的那個女人,早些年還沒當上貴妃的時候也是這個調調,還有攪得雲陽侯府不得安寧,以至於方瑾淩沒了爹的楊氏女,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故作柔弱,實則滿腹心機,讓人反胃。

劉珂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跟看到了瘟神一樣。

而這一步讓盧氏心生希望,目光更加淒美,帶著欲拒還迎的嬌羞,絲絲勾人,小團子見此縮了縮脖子,心道這女人作死。

果然就聽到劉珂滿臉嫌棄道:“都有夫之婦了,能不能彆這麼放蕩,沒見過男人嗎,露骨給誰看,秦樓楚館的女人都比你安分。”

盧氏聞言表情頓時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劉珂。

“還看,眼睛垂下去,本王是你隨便能看得嗎?懂點規矩,大晚上真是瘮得慌。”

周圍響起哧哧的笑聲,士兵們一個個放肆的眼睛在盧氏身上瞄,好像要扒了她的衣裳一樣,讓她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看什看,沒見過女人啊?”沒想到劉珂罵完了盧氏,回頭又是對自己的兵訓斥起來,於是一個個都肅容站立。

劉珂不想多耽擱,喊道:“羅雲!”

羅雲走進中庭,抬手稟告:“殿下,府邸都已經包圍了,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好,看好這些人,其餘給本王進去搜!一絲一毫,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特彆是書房,臥室,本王不信盧萬山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是!”羅雲立刻帶領士兵,舉著火把衝向了府中各處。

“夫人……”管家擔憂地喚了一聲被下人們護在中間的張氏。

張氏定了定心神,“沒事,老爺死都死了,也不怕搜查,大不了,我們下去陪他。”她說的義正言辭,但是緊緊摟著兒女的手卻微微在顫抖,視線頻頻望向門口。

至於盧氏,手指甲嵌著手掌心,咬著唇默默地回到了張氏身邊,眼神陰鬱,心說今日屈辱,必來日討回……

可是突然,劉珂看著她們道:“團子,爺記得咱們也帶了不少侍女一同來的吧?”

小團子回答:“正是,小少爺還特地問尚夫人和尚將軍借了幾位身手了得的姑娘給您呢。”

“我家淩淩想的就是周到,腦瓜子轉的特彆快,聰明的緊。”劉珂忽然沒頭沒腦地誇獎起方瑾淩來,“讓她們過來。”

小團子疑惑地去喊人。

隻見清葉和拂香,以及尚初晴身邊的親衛走來,“殿下?”

劉珂指了指縮在一旁冷眼看著士兵進進出出的張氏等人,以漫不經心地語氣道:“幾位姑娘來了,那請幫個忙,替本王給這知州府裡所有的女人都搜一搜身,特彆是這麵前的幾個,搜仔細了,必要的時候找個屋子,脫個衣裳,凡是一張紙,一件多餘的首飾都搜出來!”

“是。”

說著,清葉和拂香回頭對著張氏和小姐們微笑道:“幾位,請。”

張氏和盧氏終於露出了慌張,張氏色厲內荏道:“你們敢,我們是張家人!寧王殿下,您要殺就殺,無需這麼侮辱我!”

這個反應,就有意思了。

然而劉珂根本不吃這一套,冷笑說:“都說了要死儘可以死,搜屍體還快一些。”

除此冷酷無情讓張氏臉色發白,也盧氏明白再無任何可周旋,她心中暗罵著狗男人,一邊說:“我乃外嫁女,不是盧家人,按律一切與我無關,寧王殿下,您不能搜查我,我要回去。”

她要走,可麵前的士兵直接攔著她的去路,劉珂玩味道:“你這女人也挺有意思,一會兒一家老小,一會兒又不是盧家人,天氣都沒你善變。既然進了府邸,誰知道你身上拿了什麼東西出去,擾亂公務,一樣可以治罪。”

盧氏氣得牙癢癢,“寧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走也行,搜身,否則配合一些……”劉珂往前一步,銳利的視線盯著她們,“自己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果然!

張氏動了動唇,與盧氏互望了一眼,心齊齊沉下了穀底。

張峰讓女兒整理知州府,難道隻是為了給寧王騰宅子嗎?自然是要她將盧萬山的遺物和可能私藏的東西都找出來,不能留下任何要命的把柄!

多年夫妻,她雖然悲痛不已,但是卻非常明白她能有今日都是因為張家,所以她幾乎將整個知州府給翻過來,哪怕盧萬山沒讓她知道的,偷偷藏下的東西也在第一時間拿到手,如今就等著走了。

當然盧氏回來的目的也是一樣,丈夫的所托雖然冷血無情,可她現在也隻有這個依靠。

於是現在兩邊都走不了了!

“我們不過是一介無知婦人,不知道什麼東西。”張氏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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