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國公主和王子的身份並不能帶給朵兒朵任何的便利和優待, 反而成為新鮮獵奇的枷鎖,讓更多肮臟惡心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在她們的身上。
想想曾經在冰冷的冬夜,穿著薄紗赤腳起舞, 供男人玩樂,人們隻看到她笑得嫵媚勾人, 仿佛天生狐媚享受這種赤.裸欲望的追逐,受男人的追捧, 其實與秦樓楚館的花妓無從兩樣。
衛道士見了必定得罵一聲自甘墮落, 堂堂公主, 淪為玩物, 居然還笑得出來?
但是不笑, 難道哭嗎?
有人會因此眼淚憐憫她嗎?不會, 反而激起更深層次的欺辱和強迫,最終所受的苦楚一樣不少,隻會更多。而這樣逆反著,被監視著,又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與之團聚?
人有追逐的希望,就會有一股不服輸的韌勁,而這便吸引了雙胞胎的仗義出手, 也讓劉珂和尚瑾淩耐心地聽她將始末一一道來。
“快起來吧,你就是直接來找我們,我們也會幫你的。”雙胞胎彎下腰,將他們姐弟都扶起來。
“姐姐……”圖雅看著朵兒朵, 麵露心疼。
而這時,尚泱泱拿著從小團子那裡要來的帕子,遞過去, “大姐姐,你擦擦眼睛吧,紅了。”
朵兒朵也不客氣,她接過來,彎下腰笑著感謝道:“謝謝小小姐,我沒事。”
她很清楚,在雙胞胎出手揍翻第一個人的時候,她們姐弟的未來已經迎來了曙光。
“殿下,淩淩,那究竟打算怎麼辦?”尚小霧不由地看向邊上的兩個男人,“先說好,雖然花的不是我的錢,可姐夫的銀子也不能平白給了那夥人!”
尚小霜在一邊點頭,連同尚泱泱都清脆地嗯了一聲,“要回來!”
尚瑾淩笑道:“姐姐先彆著急,萬事都講究證據,如今不過是朵兒朵姑娘的一麵之詞,就是上門理論都是沒用的,反而有仗勢欺人之嫌……”
“淩淩!”
“哎,我說你倆咋這麼著急呢,當初一抽一拿一甩不是挺爽快?”劉珂在一旁戲謔地抬起大拇指,“尚小姐,財大氣粗。”
雙胞胎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尚小霧哼了哼,“殿下,這可是在您治下犯的事,我們已經替您分擔了,按理,銀子您得替我們追回來。”
劉珂連連點頭,“放心,少了誰都少不了兩位姑奶奶。”說著劉珂說著端起邊上已經冷熱適中的水,遞到了尚瑾淩的手裡,“說來本王還挺好奇,在西北地界,難道真有憨憨敢拿著錢家的信物去要銀子?不怕以後你們尚家給小鞋穿嗎?”
尚瑾淩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潤了嗓子道:“應該沒有,說不定待會兒回驛館的時候,就能看到信物原原本本地給送回來了。”
雙胞胎一聽,頓時追問道:“真的?”
尚瑾淩笑道:“姐姐,朵兒朵姑娘的商隊沒幾個人,那夥強人都能派人直接搶了貨,卻沒擄人,卻用這種陰暗的手段設下陷阱,便是不希望大動乾戈,引起旁人注意。既然如此,為了三萬兩得罪了尚家,得不償失。”
“說不定還得給份大禮致歉。”劉珂補充道。
朵兒朵聞言放下心來,“那真太好了。”
“可貨呢?”尚小霧問。
尚瑾淩失笑道:“貨去哪兒,他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否則,豈不是坐實了故意陷害的罪名?這得我們自己找。”
雙胞胎聞言點了點頭,“有道理。”
忽然尚小霜看著朵兒朵問:“可沒達到目的,那什麼長老席的會放過他們姐弟嗎?”
“會的。”沒等到尚瑾淩他們開口,朵兒朵卻回答了,她很肯定道,“現在跟當初不一樣了,寧王殿下不會像盧萬山那樣收下他們的賄賂,給他們格外優待。而且之前殺了張家,追回糧食,還逼著他們補齊十倍糧錢的事,讓他們害怕寧王。若是知道有你們幫助我們,也絕對不會再為難我們了。”她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了。”
失去了身上壓著的一塊巨石,朵兒朵看起來輕鬆多了,她這樣的美人,一笑起來仿佛周圍的跟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