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足,動手快,不一會兒一盤盤餃子就包好了,劉珂湊在裡麵,看著尚瑾淩左捏一下,右捏一下,慢條斯理還漏出餡,心裡著急,“淩淩,要不哥幫你吧。”
“你?”尚瑾淩瞥了瞥劉珂麵前橫七豎八慘不忍睹的東西,不禁問道,“你這一坨一坨的是什麼?”
“餃子呀。”
“啊?”周圍都湊了過來,好奇地問,“怎麼長得這麼奇怪?”
每年都包餃子,尚家上下都已經練就了一雙巧手,一個個包出來的都像模像樣,就是高學禮和錢多金至少也看的過去。今年加入了劉珂,就好似整齊的隊伍裡加入了幾個歪瓜裂棗,劉珂興致高,手速快,數量還不少。
“哪裡奇怪了,這是兔子形狀的。”劉珂有些得意道,“瞧,兩隻長耳朵,淩淩,像不像……”
你字還沒說出來,對麵的尚小霧就古怪道:“寧王,這兔子死相是不是太慘重了些?”
“是啊,這個被切腦袋了,死不瞑目?”
“這個爆開了,難道是開膛破肚?”
“還有那個,餡掉出來了,是不是叫做……”
“停停停,這是乾嘛呢?”錢多金先受不了了,“姑奶奶們,咱們是在弄吃的,待會兒下鍋,算啥?”
尚瑾淩道:“活烹?”
劉珂:“……”體弱多病真是限製了他家淩淩,否則文武雙全不在話下。
高學禮:“我不想吃。”
餘青:“我也不想。”
慘遭嫌棄的劉珂將唯一的希望看向了尚瑾淩。
後者微微一笑,說:“知道我為什麼包的這麼慢嗎?”
因為沒人吃,劉珂默然。
“重在參與嘛。”尚瑾淩拍了拍劉珂的肩膀,將手指上的麵粉擦掉,“走,咱們洗乾淨手,等下鍋就行。”
劉珂看著他跟尚瑾淩之間還留有餘的皮子和餡問:“行嗎?”
不等尚瑾淩回答,七姐妹加上姑爺們齊聲道:“行!我們幫你們包!”
劉珂頓時安心了,不過剛走一步,他回頭提醒一聲,“那彆忘了加銅錢啊。”
“啊呀,差點忘了。”尚落雨指著身側小盤子裡放置的三枚銅錢,笑眯眯地說,“誰吃到來年誰就最有福氣,咦,寧王怎麼知道咱們有這習俗?”
“我吃到過啊,特彆靈……啊喲!”劉珂還沒說完,腳上就被使勁踩了一下,頓時臉龐扭曲起來,“淩淩……”
尚瑾淩緩緩將腳收回來,瞪了他一眼,“趕緊洗手去,臟不臟。”
“好,好。”那也用不著那麼大力,劉珂心裡犯嘀咕,那頭小團子已經端來了水盆。
而這邊眾人卻納悶了。
“奇怪,寧王什麼時候吃到過?”
“應該是去年吧,姑姑和離,我們去將她們接回來。”
“可那時候有見過寧王嗎,又不熟。”
“咱們不熟,淩淩熟唄。”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手上卻不停地包著,尚初晴將最後一個餃子放進盤子裡,尚泱泱頓時高興道:“包好嘍!”
西陵公站起身,難得笑容滿麵地喊了一聲,中氣十足,氣勢如虹道:“尚家就是身處安逸,也不能忘記軍旅艱辛,搭灶,生火!”
“是!”眾人齊聲回應著。
已經清理一空的院子裡擺放一堆柴,猶如急行軍一般搭上簡易的灶,...柴一點,紅色的火舌一點點上舔,終於竄出劇烈的火苗,猶如篝火一般,驅散了冬夜除夕的冷然,讓人溫暖了起來。
陳渡抗來一口大鍋,與尚初晴一起架在火上,接著尚稀雲提來兩桶水,高學禮幫著一起倒入大鍋之中,尚未雪綁牢頭上花巾,對著錢多金喊道:“勺!”
“夫人,給!”錢多金拿著半人高的木柄大鐵勺費勁地丟了過去,尚未雪輕鬆接住,還拿著大勺耍出一把尚家槍,槍花挽的剛柔並濟,最後亮相結束,讓人看得紛紛叫好。
“厲害!”劉珂大力擊掌,“再來一個!”
尚未雪眉峰一揚,笑道:“寧王殿下,要不,您來試試?”
此言一出,餘下姐妹頓時起哄,“來來來!水燒開還要一會兒呢。”
“胡鬨。”西陵公聽此,忍不住瞪了瞪眼睛。
“啊呀,祖父,您彆掃興嘛,大不了待會兒咱們多敬殿下一杯唄!”唯恐天下不亂的雙胞胎大聲喊道。
“就是。”尚無冰正跟餘青一起將大長桌給扛出來,放下來後,也跟著湊熱鬨喊上一句:“寧王,想進咱尚家門,沒點真本事可不行啊!”
“要求這麼高啊?”劉珂驚呆了。
尚落雨:“那可不,問問大姐夫,那手上功夫可了不得。”
陳渡抬手抱了抱拳,“低調,咱低調一點。”
尚小霜說:“二姐夫大才子,學問好。”
高學禮拱拱手,“慚愧,慚愧。”
尚小霧:“三姐夫大奸商,會賺錢。”
錢多金一扯嘴角,“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誰奸商,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商!”
“還有我家餘青,養馬第一人,咱們家的騎兵可都靠他呢!”尚無冰不用妹妹誇,直接拍了拍丈夫的肩膀,驕傲的不得了。
餘青側了側頭,沒有反駁,感覺說啥都不合適。
小團子聽著直咋舌:“這麼厲害呀,殿下。”
“寧王,你怎麼樣?”尚未雪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露怯,豈不是沒資格進尚家門了?”劉珂看向尚瑾淩,抬抬下巴,“是吧,淩淩?”
進門說的真是輕鬆,尚瑾淩低聲笑問:“那你準備怎麼辦,也耍槍?”
“這是你們尚家的看家本事,豈敢班門弄斧?”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