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膽大啊。
她不由得帶頭輕輕鼓起了掌,雖然冒險,可足以稱得上精彩,關鍵是贏了,那這一切選擇就都是對的,就是不受指責的。
她鼓掌之後,劉銀立刻跟上鼓掌,他的神情很認真,他一向認為,勝負是常有的事,輸了沒什麼,找到自己輸的原因,堵上漏洞不就行了?每個對手都是值得尊重的,要是認為輸了就不可接受,那和關上門來宣稱自己最強又有什麼不同?
他在年輕一輩的人氣很高,見他這麼做,許多人隻得不情不願的跟著鼓起了掌,場中零零散散響起了不那麼熱烈的掌聲。
倪茜茜鼓完掌後,看向陳傳:“陳學員,第二場了,需要休息麼?”
陳傳誠懇的說:“謝謝倪姐,隻是用了和剛才差不了多少的時間,應該還不需要。”
聽了他這話,場中幾個年輕人拳頭不由捏緊了,發出咯咯的響聲。
倪茜茜瞥了一眼,嗯哼一聲,“那麼下來誰上?”
過了一會兒,人群裡又有一個學員走了出來,他的身體線條比例非常好,練功服下的肌肉精瘦有力,對著陳傳一抱拳,“陳學員,在下任橋,請指教。”
陳傳同樣抱拳:“請指教。”
任橋十分謹慎的看向陳傳,前麵兩局的教訓告訴他,絕對不能與後者近身戰鬥,隻有將其逼退在一定距離之外,
因為陳傳上來連續擊敗了兩名對手,並且全都是一招之間解決的,所以他的想法不是立刻擊敗陳傳那麼高的目標,而是打算和這位周旋,先保持自身不敗再說。
此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留著短發的圓臉女子走到了倪茜茜的身邊,她說:“任橋一直是一個非常踏實的人,他雖然不如劉銀,但勝在穩健,知道路該一步步走,他應該能和這位陳小哥周旋一陣了。”
倪茜茜這時啪的彈出了一枚硬幣,短發女子一把拿住,看了眼,說:“帝國時期的壹元銀幣?很少見了,現在值一百元到兩百元?”
倪茜茜說:“我賭一回合。”
短發女子把銀幣收起,“賭了。”
而在場上,陳傳依舊是很隨意的站著,這種站立姿勢看著上去一推就能倒,可任橋壓根就不敢小看。
可是他不能對峙太久,那樣反而會將自己的銳氣給耗沒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也不是來看他上台乾瞪眼的,他心頭很有壓力,所以等了一會兒後,他就決定發動攻勢。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靠近了一點之後,一腳提起,似欲踢出,稍稍虛晃了下,試圖引誘陳傳先一步變招或動起來,可後者絲毫不為所動。
他見試探無果,立刻再向前半步,忽的一腳踢了上去,雖然看去力量十足,可仍是收著的,陳傳無論迎上後退,他都有後招等著。
陳傳在任橋上場後,雖然表麵上表現的很隨意,可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名對手,一直在留意觀察著這個人。
見到任橋這種出招方式,就知道這位有心理包袱,所以上來表現的很穩,要是打擂台賽,雙方限於規則,很多方法不能用,這種心態沒什麼錯,可是這樣交流賽,沒有明麵上規矩約束,這樣的表現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而且這正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此刻麵對其人的試探,雙腳微曲,雙手微分,身體微微往前傾去,在場中所有人看來,這就是他準備趁任橋踢腿的一瞬間衝上來抱腰。
任橋一凜,不過他早有防備,立刻落腿,同時另一腿向後挪撤,以求壓下重心,
然而這個時候,陳傳卻是動作再變,雙手往上一移,隱隱對著他頭顱而來,腳下也是踏前了一步。
任橋意識到原來不是摔抱,而是來擒捉他的頭顱,這一下隻要碰到,可不管有沒有勁力出來,肯定就判他輸了,他急忙雙手抬起,擺出遮架反擊的架勢。
可在此刻,目光卻是瞥到陳傳一腳稍稍離地,似欲踢來,頓時一驚,因為這一腳踢出的話,落點正好是他此刻腰際空隙裡,原來剛才那隻是為了引空自己的防守,此一擊若是落中,不談受創與否,絕對能將他重心打偏。
發現之後,自然要補救,他又急急收縮力量,試圖遮護住那裡,可未曾想到的時候,此動作非但沒能完成,反而因為牽扯過大導致自身一晃,往旁邊趔趄出去了半步。
不好!
當他感覺到不對時,陳傳忽至近前,兩隻手已經伸過來,一手拿住了他的腰側,還有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頭,一股勁力猛地滲透進來,他渾身一個酸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隨後他感覺到後頸之上被人用指節輕扣了一下,身軀不由一震,隨即苦笑說:“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