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這個怪談願接不接受了,如果不願意,那麼他會設法繼續在外圍添加被消耗的儀式圖案,與其繼續對耗下去,這樣可能要很長時間,可他相信其最終是會屈服的。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未發生,似乎是察覺到了陳傳的決心,並且也知道拿他沒辦法,其順從了最外圍那一股儀式力量,然後重新回到了那塊石牌之中。
陳傳朝腳下看了一眼,締約儀式圖案在短短片刻之間就完全消散了,隻剩下了淺淺一層痕跡,這說明儀式締結成功了。
他走到了裡麵,將石牌拿了起來,此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凶悍,也最有靈性的一個怪談,有了這個,他就可以對趙遷發起無形的反擊了。
可這裡也有講究的,最好是在趙遷外出的時候動手。
因為每一個大公司都有設立場域生物,哪怕不是像婆娑、紅拂這樣的活躍意識體,也同樣排斥一切外來的異常活動。
就拿武毅舉例,有劇烈異常反應的人是無法進入的,而同樣,在玄宮大廈內一旦發現異常反應,那會對其進行一定的壓製。
而第三限度的格鬥者生命是非常頑強的,如果在怪談進攻的時候被場域排斥,又有救命藥物或人員及時救治的話,那說不定還能救了回來,所以選擇出手的時機也很重要。
將石牌收好,他回到了車上,直接往高明這邊行駛過來。來之前他就與高明約好了,一旦儀式成功,就會與其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安排。
一小時後,陳傳就來到了高明的公寓房間裡,並那塊石牌擺在了後者身前的桌案上。
高明不免多看了幾眼,他之前就知道陳傳擅長處理怪談,也見過他手上的怪談遺留下來的東西,可尚且存在的怪談,他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
他問:“表哥,有把握麼?”
陳傳說:“我不確定趙遷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必要的保護,但卻是目前最可靠的手段,即便一次不成功,也可以找時間再來一次。”
他與狸貓的儀式約定是隻要獻上祭品,同時對方又當麵攻擊過他,那麼就可以去攻擊他所指定的目標,不過無論是不是同一個目標,每個月也隻有一次機會。
這個限製並不是他添加的,而是舊教儀式裡原來就有的,因為怪談在吸收了足夠多的祭品後,就會試圖脫離束縛。所以舊教的人直接以儀式的方式將之攔斷了,他同意這個做法,也沒有增加難度去更改。
高明說:“如果是這樣,那麼表哥,我們或許可以和另兩個方案一同進行,我們可以讓處理局先向聯威重馭施壓,如果能就此解決趙遷那就不必要進行下麵的步驟了,如果做不到,那麼就等他出外的時候再對其動手。
我查過了趙遷的出行信息,在這個月或者下個月他都有可能親自參與護送,那時候是一個出手的好時機。”
說到此處,他又提醒陳傳:“這段時間內表哥你需要先做好防備,因為上一次對你的襲擊沒有成功,應該不是趙遷放棄了,而或許是他在調查失敗的原因,等到弄清楚了,在你動手之前,可能會麵臨又一次襲擊。”
陳傳點頭說:“我有準備。”
吳北那邊一直在留意他身邊是否有人盯著他,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而現在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玄宮大廈和鄭老師家中,這兩個地方都沒有機會動手。
唯一可能動手的時間,就是去海境場的時候了,上一次也是趁著那個時候,不過隻要小心一點,也同樣是可以避開的。
高明說:“既然表哥你有準備了,那明天我會以你個人訟師的名義,向處理局遞一封起訴函件,以侵害處理局備選執法者的名義,要求對趙遷進行拘捕審查。”
陳傳問:“證據呢?”
高明說:“幽行發給表哥的那個‘環胖’的指正就是證據,那是聯威重馭眾所周知的代稱,把這個遞上去,處理局絕對是會利用好的,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他們一定會以這個借口去向聯威重馭施壓。”
“可又如何證明和趙遷有關?”
高明微笑說:“不需要證明。如果非要給個說法,那可以是幽行臨死前說的,隻要讓處理局和聯威重馭知道這次的事是因為趙遷引發的就可以了。”
陳傳心念一轉,微微點頭,這個操作的確可行,在聯威重馭公司看來,你是否真的做了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伱能不能擺平,不讓公司業務受到影響,假如無法做到,那肯定是要追究其責任的。
高明這時稍稍抬頭,眼鏡上多了出了些許反光,微笑著說:“即便趙遷能夠與處理局達成妥協,將這件事的影響消弭,可一旦將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他暫時也不會再對表哥你出手了,此刻表哥就可以用那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