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界憑上傳來了微微的雜音。
吳北說:“陳小哥,有人在攻擊你們的界憑,房間裡應該有一個共鳴者,我已經幫你們把場域乾擾屏蔽掉了。”
陳傳嗯了一聲,共鳴者除了攻擊界憑,還能乾擾植入體,隻是盧方身上沒有任何植入,所以對其乾擾十分有限。
又等了有十幾秒後,盧方找到了一破綻,忽然出手。
陳傳能分辨出他一棍正中敵方胸腹,隨後一拳輕輕砸在了對手的頭顱側緣,令其迅速暈了過去,動作利索且乾淨,還避開了要害。
打鬥聲到此終於停下,隨即傳來了窸窣的對話聲,過了一會兒,房間裡的燈光亮了起來,盧方的聲音從界憑裡傳出:“學弟,沒問題了。”
陳傳走了過去,進入宅子大門後,見地麵上躺著一個戴麵具的男子,身上還帶了一把外洋樣式的長刀。
而前方還有一個少女站在那裡,看起來十三四歲,個頭嬌小,臉龐很精致,可以看出她應該就是場景顯示上的那個少女。
看來這次他們要找的目標就在這裡,這倒省卻了他們很多功夫,不過她的身份還有待確認。
盧方這時低聲說:“她說她是趙遷的仆人,我告訴她趙遷已經死了,她似乎並不相信。”
陳傳用界憑觀察下那個少女,界憑上麵立刻跳出了密密麻麻的植入體信息,可是沒有名字。
能被他輕易掃描,不止是因為他這個是處理局配發的界憑,還在於對方沒有中心城正式市民的身份。
他點了下界憑,說:“我把趙遷已死的證據傳給你。”
少女看了他一眼,就添加了他為聯絡人,隨後上麵傳來了處理局的內部確認趙遷已死的消息,並且還有附加的頭顱照片。
少女沉默了一下,抬起頭問:“那麼你們就是我的新主人了?”
盧方怔了一下,他歎了一口氣,“沒有誰是你的主人,趙遷不是,也不會有彆人,你隻是伱自己的主人。”
少女眼睛裡似乎有一瞬間的茫然。
盧方看著有些不忍,他放緩聲音問:“你叫什麼?”
“十三號。”
盧方說:“不是代號,而是你原來的名字。”
少女說:“這就是我的名字。”
盧方發出疑問:“難道你一直叫什麼名字麼?在這個名字之前呢?”
“我不記得了,這個名字是趙先生給取的。”
盧方有些明白了,他吸了口氣,問:“那你……你最早記得的事是什麼時候?”
少女很確定的回答說:“三年前,我被趙先生帶到這裡的時候。”
陳傳沒有說話,少女說話的時候心緒反應不大,應該是真話,這時吳北的聲音傳進來,“陳小哥,我想,我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
盧方忙問:“她怎麼了?”
吳北遲疑著說:“她可能是一個人偶。”
“人偶?”盧方一怔,這個詞讓他一下聯想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吳北低聲說:“‘人偶’是經過洗腦催眠還有植入體改造而做成的奴隸和仆傭,以滿足客人的各種癖好和需要,有專門的公司從事這一業務……我家裡以前就有一個。”聽得出來,他語氣裡似乎對此類物體很不喜歡。
陳傳和盧方的界憑上此時傳遞過來了一些關於人偶製作的資料。
國內從事此項業務最多的是紙人公司,而國際上此類技術最高的是原人公司,這些公司都有著自己的人種倉庫,中高端人偶都是從小開始培養並洗腦的。
而除了大公司外,一些小作坊也從事此類生意,他們的做法非常粗暴,就是從一些公司買來植入體,然後將一些無身份或者被剝奪生命的罪犯洗掉記憶,改造成人偶。
陳傳見到上麵有提到原人公司,不禁格外關注了下,此時他想了想,說:“如果她的確是被改造成的人偶,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
吳北說:“經過了公司改造的,身上一定會有公司的標記,但如果小作坊改造出來的,那就不會有。
不過她的臉似乎進行過一定的調整
和塑形,身上植入體雖然不算昂貴,但也不是低端貨,這種技術應該是公司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