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二十丈高。
思及此,越昤把背簍扔進了儲物靈袋中,而後整個人向前一撲,突破邊界的刹那,周身加持的避水符化作靈光消散,越昤完全進入其中,重力加劇,猶如高空墜落。
幸而心中早有準備,新的黃紙片一片一片接成長帶,螺旋繚繞在越昤周身,以此卸去大部分墜力。
離底三丈,越昤看見脫水垂敗的水草叢、崩碎的獨木殘舟,以及數個生死不明的身影。
旋身卸力,落在巨石上,一展手,繚繞的黃紙片一張張疊回手裡,越昤低頭注視,石下正好有一人,一身雲鶴道袍,破破爛爛,但也代表著,他是天風道院的弟子。
觀察了片刻,越昤腳尖踢起一粒碎石。
碎石掉落在那人身上仍舊毫無動靜,越昤提眉,躍下巨石,湊前拍了拍那人,那人順著濕滑巨石掛在地麵,半點反應都未給,再試探鼻息,似有若無,另探脈搏,像凝滯了般。
——奇怪,雖然有傷,但不致命,怎麼會一點意識都沒有。
再去看其他人的情況,皆是如此。
一直看了五人,越昤看到朔月道院的人,這個女子受傷最重,從皮肉到五臟六腑都表達著透支,是大戰的後遺症。
——但,為何也五識具無感。
越昤蹲在她身旁思忖許久,忽而意識到什麼,她展手,微撩衣袖,手腕上的青筋已然是根根分明的狀態,且微微顫動,明顯承受著某種無形的力量共振。
訝異片刻,越昤提目看向不遠處,力量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起身一步步靠近,共振幅度越來越大,離著丈餘,越昤甚至感覺眉間顫抖,像是有什麼要脫體而出。
——靈魂……離體?
越昤腦中劃過一道明光。
再看後方僵躺幾人,再看近前的地裂……
這道地裂,寬度不一,最寬處可以容納兩人,而其內豎直扭曲,看不見底部,但隱隱有光華透出。
——這裡怎麼會有地裂?
烈風穀常年烈風,但烈風並不是自然生成的,曾有高人前往烈風穀深處探過,發現烈風穀中央是一片淩亂的地陷之地,有無數地裂密布,烈風便是從其中吹來,至於地裂中有什麼,便沒有消息流通出來。
遲疑片刻,越昤掐決,驅動一張黃紙片向地裂中飄去,先天之炁隔空操控著,越過曲折的岩壁好似進入了一處開闊空間,沒有任何反攻。
頓了片刻,越昤鑽進了地裂中,得虧身板纖柔,擠著扭曲的岩壁,越昤順利抵達另一邊,撐著岩壁向下看,果然有暈光。
正欲下跳,指尖微動,觀察岩壁,岩壁上不像上方空間濕潤,這裡乾涸至極,從未有湖水入侵。
越昤跳下地下岩穴,空間豁然開闊,岩石表麵具是光滑,反著玉光,越昤看向玉光根源,些許失落,並不是一品地靈漿,而是一尊玉像。
玉像已經碎裂,頭砸在地上摔成粉碎,隻能通過玉像服飾辨認出是一尊香火神像,神像呈飛天之姿,飄帶舞動,玉手纖指掛著一枚鈴鐺。
那是一枚完全褪色的青銅鈴鐺,不知是受氣流影響,鈴心正微微擺動……
刹那間,越昤忽感殺意,心頭一緊,倏然感覺到一股極其威脅的壓迫力,速而後退,同步掐決,黃紙片一張張繚繞周身,越來越強的力量壓迫而來,沒有方向,像是四麵八方蔓延著。
繚繞的黃紙片硬生生被壓近半尺,就在這時,那玉像像是承受到極限,刹那間,玉像爆|碎,氣浪瞬間將越昤橫拋出去,逼近岩壁一瞬,越昤旋身向左繞去。
視線一轉,便看見一隻大手虛影撲向自己。
越昤目色一凝,腕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