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李閒絕望至極,越昤更有一種楚星澤的慘劇再度重現。
但在李閒撞擊到大岩塊的刹那,他的體表貼著一層光罩,猝然相撞,竟將他和大岩塊彼此彈開了。
拉開距離,李閒喘息著,他身上的光罩稍稍外展些許,像一顆軟殼變形且透明的蛋。
是他那個古怪的石蛋寶貝。
越昤目光試圖尋找著四壁,隻要貼近邊緣,那麼便有逃生的希望,而不是像現在,在毫無支撐、無法施法的虛空中,猶如一隻斷線風箏,任由詭異氣流上下拋甩。
她在空中每一個翻身都在抵抗著千斤衝擊,行動維艱,她一遍遍凝神感知三丈範圍,次次落空,越昤情緒掉到穀底,不得不承認,連邊緣也一同塌陷了。
是整座山一同下墜了嗎?
越昤沒有答案,隻知道這時空中的氣流又有了變化,從上衝變成下收。
李閒好不容易從撞擊中死裡逃生,還沒有喘過一口氣,便看著那大岩塊徑直疾速砸下。
他本就脫力,應是大罵一聲卻變成呻|吟,“有完沒完啊!”
緊接著再次被彈開,好巧不巧,他撞上意識模糊的楚星澤,連續衝撞中,他的意識已經完全眩暈。
即使知道撞著楚星澤,也無力動作,意識在渙散,隻能以兩人橫豎疊著狀態任由下墜。
越昤下墜依舊因為全身暈著先天之炁而稍緩,但卻麵臨了更密集的下墜石塊。
她隻能以肉|身揮擊踹飛著,法衣青光卸去了六成的碰撞力量,但過於頻繁的碰撞,讓她衣裳下細膩的皮膚一塊塊的青腫。
她試圖借力蹬著石塊向上,但顯然這種借力根本無法抵去下墜的速度。
這樣的境地,其實並沒有死亡的威脅,但,存在著一方無形的囚牢和一種溫吞的絕望,因為無法抵抗,更無從自救。
隻餘下無力和無解,清醒地看著自己失去希望。
這一瞬,越昤腦中閃過那人形怪物在地坑裡留下的情緒痕跡,那無相的人影再次浮現,越昤指尖無意識地動了動,隨之墜落數十丈,這時,又一塊腦袋大的石塊砸下,越昤下意識抬手,手掌高抵在石塊下方,指尖掠過數道寸長的先天之炁,瞬間石塊碎裂,散碎的從她身邊墜下。
越昤眉目終於有了一絲喜意,先天之炁能外放些許了。
可還沒等她再利用先天之炁,她又察覺變化,這空間中的詭異氣流在慢慢減弱。
有之前忽起忽落的經曆,越昤不敢提前放鬆。
很快,越昤感知到兩個信息。
——這似沒有儘頭的深淵有了底。
——氣流消失了,但也漸漸感知到無形的威壓,一種未知生靈的威壓,以致於先天之炁就像是被鎖死在體表三寸,不,也許再接近,先天之炁就會逐步壓入體表,更甚者,無法再引動。
好在,十丈下就見到了底,而威壓的強度沒有絲毫改變。
那是無數石塊堆積出來的底,砸下的那一瞬,她反身聚炁向下一衝,身形半空翻轉,再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