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因為一道甜品鬨出全班圍毆爆豪事件, 轟炎冰被班主任嚴令禁止給同學投食,就算要投喂, 至少不能厚此薄彼,要做就給全班都做一份,不然有礙1-A班的團結。
轟炎冰:“……”
明明他就沒打過架, 為什麼被耳提麵命的是他?而且什麼叫做有礙1-A班團結,這是甜品的錯嗎?
不過他也沒什麼不滿的, 要不是因為時間來不及, 做一個超大的蛋糕分享給同學們也沒有任何問題。
相澤老師又沒有命令禁止他做飯,可以說,自從他體育祭在師長麵前表明想法後, 他們對此都表現出了相當支持的態度,這讓轟炎冰莫名感覺自己像是有了大靠山。
……連歐爾麥特都支持他了,安德瓦的意見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學校的事情步入正軌, 到了周末的時候, 轟焦凍扯著兄弟去了醫院。
“要帶什麼嗎?”轟炎冰停在花店門口,看著那些盛放的花束,有些猶豫地問道。
“你不是已經準備了和菓子麼,這就夠了。”轟焦凍調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帶,“放心吧, 媽媽會喜歡的。”
轟炎冰還是有些猶豫, 對待母親的問題上他總是有些瞻前顧後,過分在意彆人的態度了:“可探病的話,果然還是要買一些花吧?”
“花容易凋謝, 還是吃的東西比較實際。”
“真的嗎?”
“沒錯。”
“還是買一束——”
“你是有拖延症嗎?”轟焦凍打斷他。
“沒有。”轟炎冰頭一次發現他兄弟說出來的話有時候非常像是在嘲諷,他沒什麼底氣地開口:“我隻是覺得應該帶點彆的東西……”
轟焦凍:“你已經在路上磨蹭了半個小時了,就這麼不敢去見媽媽嗎?”
“……行吧。”
當他們來到醫院,轟焦凍先去前台和護士聯係探病事宜,確認好時間後,他遠遠地衝著轟炎冰招了招手。轟炎冰得到了示意,正準備往兄弟那邊走,卻意外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他下意識開口。
“……”
那人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卻也沒有走開的意思。
轟炎冰抬眼。
對方是個高瘦的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搭聳著肩。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帽兜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亂糟糟的幾縷黑發,還有下半張燒傷嚴重的臉,紫紅色潰爛萎縮的皮膚看上去有些猙獰。
——大概是來醫院檢查的病人吧。
轟炎冰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了過去。
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是在透過帽兜投下陰影望著自己,視線帶著某種熟稔和懷念,轟炎冰隱約看到了一絲青藍色的眼神光。
隨即,他把頭低了下去,和自己擦身而過。
轟炎冰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轟焦凍走過來拍了他一下:“怎麼了?”
“剛剛看到一個人,總感覺有點……”他有些不確定地回複,“嗯,似乎在哪裡見過。”
“誰?”
轟炎冰回頭望了望,已經看不到那個奇怪的男人了。醫院大廳來往的病人和家屬很多,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透著沉重,他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
“已經走掉了。”轟炎冰說。
轟焦凍扯著他的胳膊,生怕他會臨陣脫逃:“都處理好了,我們走吧。”
“……我不會跑的。”
轟炎冰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押解上法庭的犯人,強行被兄弟拖著走。剛剛稍微緩解了一些的壓力又降臨了,他不得不在病房門前做個心理建設。而轟焦凍則完全不體諒這一點,直接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彆猶豫,進去吧。”轟焦凍推了他一把。
轟炎冰順著他的力道,往裡踉蹌了兩步,一抬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銀發女性。她似乎沒想到會見到他,有些吃驚地瞠大了眼。
——尷尬。
這是母子多年不見導致的無言以對,轟炎冰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直到轟焦凍反手關上門,門和門框發出契合的“哢噠”一聲輕響,他才勉強找回言語的功能。
“……媽。”他局促地喊了一聲。
轟焦凍越過他,將帶來的糕點擺到了桌子上:“這是炎冰做的,您要嘗嘗嗎?”
“啊呀,這可真是……”轟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手足無措的兒子,她也有些緊張起來了,“快過來坐吧。”
轟炎冰和轟焦凍並肩坐了下來。
轟焦凍自覺談話的主角不是自己,默默把食盒打開,露出裡麵裝點漂亮的小團子,他倒上熱茶,隨手拈了一塊兒大福放進嘴裡。
“最近還好嗎?”轟冷的神色溫柔。
長時間離開家庭的休養令她的精神狀況逐漸穩定,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該想清楚了。此時的談話也特地避開了以前的事,隻考慮往後該如何修補母子間的關係。
既然有了這麼一個良好的談話開頭,轟炎冰也不再扭捏,自然而然地順著話題接了下去:“我們很好,同學很友善,老師也很照顧。”
“是嗎?”轟冷高興起來,“我有看體育祭的直播,表現得很棒啊,兩個人都是。”
轟炎冰:“……”
——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