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這江城的一些男人們心情都不是很好。
肖想產生於聯係,如果從來沒有過聯係,這些人也就不會肖想虞漁,可是正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過那短暫而單薄的聯係,且虞漁小時候曾那麼不起眼,這些人才會覺得,也許做些什麼……結果便會完全不一樣……
可人一旦見過月亮。
便很難順順利利地屈服於螢火之輝了。
這場直播虞漁並不知曉,然則就算虞漁知曉了,心裡也並不會有太多波瀾。
如今的這些人對虞漁而言什麼也算不上。
一開始的時候,她迫切地想要這些人對她刮目相看,可是在離開江城,自己慢慢變得強大起來之後,這些人甚至連進入她餘光的資格都沒有了,偶爾的一瞥,打一個照麵,然而淡漠且無動於衷。
她早就有了更心愛的東西。
是那些投身於有意義之事的充盈感。
是對自己所愛之人負責的責任感。
在尚且對命運感到不公平的時候,她總以為全世界都得愛她。
而如今她淩駕於命運之上,卻對那些東西無所謂了。
就像在演藝圈裡如今流傳著一句話。
彆人是:觀眾喜歡什麼,我就要演什麼。
而虞漁是:我演什麼,我寫什麼,你們就要喜歡什麼。
如今所有的主動權都在她手裡了,然而她卻不再會因為這件事而沾沾自喜。
她早就遠遠地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圈子。
而那些她曾以為自己高攀不起的人,則永遠地停留在原地了。
比起愛或者恨,更令人感到絕望的是連背影都隻能要遙望的悵然若失。
“能不能將鏡頭好好對著,有點模糊。”
張乾歲點了一下鏡頭。
虞漁正好回頭。
長發披肩,在雪中,仿佛一抹水墨的落痕。
原本嘰嘰喳喳的聲音忽然全沒了。
“夠了吧。”
張乾歲咬著腮幫子問。
虞漁仿佛意識到什麼似的,抬頭朝張乾歲的方向看了一眼。
張乾歲欲蓋彌彰似的迅速將窗簾合上,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姿態有些狼狽。
“嚇死我了……”
“也把我嚇一跳。”
“好了好了,你們怎麼一個個好像生怕被發現扭送到警察局似的。”
沒人說話了。
是不怕被扭送到警察局啊。
可是,那一眼看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心都在抖。
好像是想要從門縫外麵偷窺寶藏的光芒,然而卻被發現了。
之所以心虛,不正是因為他們打心底知道,那寶藏永遠也不會屬於他們麼?
所以害怕、恐懼、尷尬、驚惶。
這群二世祖,以前從未有過這種小心翼翼的情緒。
然而遇到虞漁,卻好像
心裡被打翻了各式各樣的調味罐頭。
有種捉襟見肘的狼狽。
狼狽不會消失,但卻會轉移。
以前為此狼狽的是虞漁。
而如今卻變成了他們。
不光是因為虞漁的漂亮。
而是……因為更多的東西……
*
虞漁帶男朋友回家的消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知怎麼地也傳遍了整個江城的二世祖圈子。
當然也就傳到了韓昌柏的耳朵裡。
韓昌柏麵不改色地摔碎了手裡的茶杯,虎口被燙得發紅也好像毫不在意。
*
的確不太一樣了。
韓昌柏回到書房,靜坐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開車路過了虞漁家門口。
院子外麵沒有人,但是有一個雪人。
是個可愛的貓。
他眯起眼睛認真地看,看到雪地裡寫著一行字。
xjc?yy。
人雖然不在外麵,可韓昌柏心裡有了答案。
那一瞬間,渾身都痛起來。
以前在軍隊裡訓練最狠的時候,韓昌柏也沒有這種感覺。
一點風從打開的車窗裡灌進來,從手腕冷到腳底。
他掉頭回了家。
他又想起分手的那個雪天。
韓昌柏是後知後覺感到後悔的。
他後來每次思索起虞漁的話,便感到一陣空茫。
那時他隻覺得,自己是虞漁最好的選擇,在她同其他不三不四的男人見麵的時候,他理應給她一點教訓。
冷處理,冷暴力,欲蓋彌彰地讓她吃醋。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用。
最後落得了個分手的下場。
韓昌柏一直感到不甘心。
和所有對虞漁抱有說不出口心思的男人一樣,韓昌柏自從和虞漁分手,便如同神經質一樣,時時刻刻地關注著虞漁的一切消息。
越是關注,韓昌柏便覺得,虞漁似乎離她越來越遠。
當他曾經用金錢和地位來衡量他與虞漁的關係的時候,虞漁便開始從心。
當他開始從心的時候,虞漁卻已經走上了一條燦爛得旁人無法企及的道路。
過年時候,大院裡的人按照慣例拜年。
韓昌柏記得那日他在她家門口等她的時候,她都發了很大的脾氣,沒有一點要讓她進屋的意思。
然而這次拜年,虞漁卻將謝竟存帶在身邊,帶他認識了大院裡所有左鄰右舍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