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愣了一下,可她隻遲疑了一瞬,翻轉了攝像頭,接了。
她知道陳穿長得好看。
所以心裡多少對他動態長什麼樣有點好奇。
雖然她懶得和他繼續牽扯,可他畢竟是她上輩子喜歡的人。
視頻卡了一下,緊跟著視頻裡就出現了陳穿的樣子。
不過視頻有點糊,那邊燈光也不是很好,但是儘管如此,虞漁也能透過這有點糊的畫質窺見他的相貌。陳穿確實好帥,尤其是抿起的薄唇和黑發下的眉眼動起來的時候。
他和虞漁高中喜歡的那個男生是一個類型的帥哥,隻是陳穿看起來瘦一些,也鋒利一些。
學校裡那種有點痞還有點冷的男生,天生對於女生就有一種的吸引力。
陳穿一看就是那種男生。。
虞漁沒把鏡頭對著自己,又沒有說話,陳穿以為她網不好。
“寶……小魚,在嗎?”他想喊寶寶,可話到了嘴邊,一股羞恥限製了他。麵對麵這麼喊,好像太曖昧。
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把窗簾拉開。
屏幕短暫超級曝光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原狀。
而出現在屏幕中的陳穿的麵孔清晰了不少,對比和衝擊也更濃重。
虞漁出了聲。
“有什麼事?”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陳穿:“你這幾天怎麼都不理我?”
虞漁在漆黑的臥室裡,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旁邊隻亮著一盞很暗的台燈。
陳穿看不到她的長相,但是虞漁的鏡頭朝著沙發,他卻能看到虞漁白淨的小腿以下。
她的肌膚在黑暗中白的刺眼,還能看到一點睡衣的花邊裙擺。
陳穿想到手機對麵的女孩正拿著手機望著他,他心跳就加快了不少。
虞漁回:“你給我送花乾嘛,還想和我組cp,你想法太多了,心思太重了。”
雖然被陳穿稍微蠱惑了一下,但是虞漁一對他說話,語氣又下意識恢複了在遊戲裡和他說話的語氣。
陳穿解釋道:“我沒有心思太重,我隻是……”
虞漁:“你隻是喜歡我,想獨占我。”
這句話虞漁也是在網上學的,隻是被她說來,語調很慢,輕壓著一股顫抖。
這本是挺羞恥的話。
可一經過她的口,卻似乎多了幾分洋洋灑灑的蠱惑。
陳穿:“……嗯。”
陳穿心跳失衡,耳朵隨著她語調的結束而嗡嗡地鳴叫起來。
他腦子混亂,卻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陳穿要是隻對她發文字消息,或者隻給在她語音裡麵這麼說,虞漁肯定要回一句:“你神經病啊。”
可是現在的陳穿有了動態的臉的加持,效果便不一樣。
虞漁隻能歎了口氣說:“陳穿,我隻把你當朋友。”
她語氣多平靜呀,甚至還能從裡麵抽絲剝繭地探尋出一點溫柔。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陳穿卻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以至於他站在窗邊,瞳孔看上去凝滯住了。
這盆冷水令陳穿無端感到迷茫。
“朋友會喊寶寶嗎?朋友會看那種照片嗎?”
虞漁:“什麼那種照片啊?”
“你說的好像我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一樣,看個照片怎麼啦,網上那麼多人發自己健身的視頻呢?難道我看了他們的照片視頻就要對他們負責了?”
陳穿的解釋顯得很不重要:“我是私發給你的,而且我隻給你一個人發過。”
虞漁:“那又怎麼樣。”
也許是被鏡頭裡實在很帥的陳穿打動了點,虞漁像石頭一樣冰冷的心軟了軟,說:“我隻是單純的欣賞你而已,我對你沒有彆的意思。”她在那股惡劣因子的牽扯下,不知何時有了信口開河的本領。
“你想,陳穿,要是我們組cp,總有分手的一天,但是你要是和我當固定隊友,建立基友閨蜜標誌什麼的,我們就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啦。”
虞漁語重心長,可又沒心沒肺。
這種沒心沒肺令陳穿感到如同被置身於空蕩蕩的大街上,好像四周什麼都有,卻又好像一切都是虛無。
比起得到,或者被徹底拒絕,這種並未被放在心上的感覺令人更加失落,好像身體都冷了起來。
陳穿盯著屏幕片刻,他的瞳孔顏色發暗。
他問虞漁:“一點喜歡都沒有麼?”
喜歡過,但是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時候陳穿還沒這麼不值錢。
虞漁又繼續用那種語氣對他說:“我們連麵都沒見過,就打了幾把遊戲,微信上聊過天,你以為你喜歡我,其實隻是朋友的好感罷了。”
陳穿:“我從來不給朋友發照片,也從來不會對朋友好脾氣。”
虞漁:“所以說你都沒有朋友啊,你看你給我發了照片之後,我們不就變成了好朋友嗎?”
她說得很有道理,隻是“陳穿”身處空曠的街道,她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裡如同微弱但明晰的宣判。
陳穿語氣軟了軟,眉眼露出一點祈求:“我們就沒有可能嗎?”
虞漁:“陳穿,我說過了,你都沒見過我,怎麼會喜歡我呢。”
陳穿眉頭皺了起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陳穿:“我是真的……”
虞漁:“可是就算我和你綁定了cp關係我也會找你玩遊戲,我還是會和那個馬可波羅的隊伍玩,我要打瑤的國標,還要打巔峰賽,沒有時間陪你。”
虞漁的話是真的,也說得很真心實意。
可陳穿居然說著荒唐的話:“我不介意。”
虞漁:“你認真的嗎?”
陳穿:“嗯。”
你有病。
虞漁卻隻是繼續用那種飄飄渺渺的、沒心沒肺的聲音對他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會有很多漂亮妹妹喜歡你的,放過我吧,彆理我啦。”
“我真的是要搞事業的啊。”
“而且我拿了瑤的國標之後,可能就不會上什麼遊戲了,因為那個時候我要回學校,可能還要乾點彆的事情,會很忙,我現在能天天玩遊戲,隻是因為……”
陳穿:“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