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疊被這冰涼的感覺刺激得朝後縮了縮,卻聽到虞漁帶著高興的意味朝他說道:“能在網上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我喜歡他很久了。”
虞漁指了指台上的民謠歌手,眼神裡富含的聚攏著的光,讓蘇疊下意識想要逃離。
朋友兩個字讓蘇疊感到如墜冰窟,手上也還殘留這冰的味道。
民謠歌手的聲音滄桑而充滿故事性,虞漁支著下巴聽得很入迷。
偶爾會跟著哼兩句,彆人聽不到,但這聲音卻全部傳進了蘇疊的耳朵裡。
這也算是虞漁和蘇疊在現實中第一次碰麵,虞漁表現得很自然,而蘇疊表現得太不自然了。
蘇疊心情有些複雜,可虞漁卻回過頭來問他:“我能不能上去和他一起唱呀,我真的很喜歡她。”
虞漁又用那種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蘇疊完全不能招架,於是回過神來便在歌手唱完三首歌回到後台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聽到要“返廠” ,歌手心有不忿,但知道蘇疊是老板的兒子,他又賣了個麵子重新出現在前台,清吧全是年輕人,氣氛好得不行,不少人舉著手機拍照,為了發個見到明星本人的朋友圈,安可的前奏剛剛響起,一個女孩便從側麵的樓梯走了上去,和歌手握了握手,下麵便有人遞來了話筒,歌手還愣著,虞漁便自己唱起了第一句。
那旋律本身帶著幾分粗獷,可由虞漁唱出來的時候,整個清吧都彌漫在一種特殊的溫柔裡。
清甜而帶著幾分懶調的聲音,簡直要把人溺斃。
虞漁的眼神輕輕朝下麵一掃,一片呆愣和寂靜。
她彎唇笑起來。
虞漁被拍進了他們的手機裡,又變成了惹眼的文案。
虞漁下去之後,蘇疊還愣著沒反應過來。
後來她和蘇疊聊了一會兒,才告訴蘇疊,她不叫程魚,叫虞漁。
蘇疊沒聽清,虞漁就用手機打字給他看。
蘇疊才回過神來,才有了概念:虞漁在網上對他說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正要苦笑,卻聽虞漁小聲地解釋:“我還以為你也用的假名呀。”
蘇疊便覺得,好像這個假名也沒那麼讓人傷心了。
蘇疊問起來謝竟存的事,裝作隨口問問:“你和那個打職業的分手了麼?”
虞漁說:“是啊。”
蘇疊又問:“你是真心和他談的嗎?還是說隻是玩玩而已?”
虞漁回答得很快:“真心呀,我很喜歡他,因為他很厲害,又對我好。”
蘇疊:“那為什麼分手?”
虞漁盯著蘇疊看了一會兒,說:“你想知道嗎?”
蘇疊點頭,於是虞漁說:“因為我得自我控製。”
蘇疊:“控製什麼?”
虞漁:“控製上網時間呀。”
蘇疊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虞漁在逗她。
虞漁笑起來,對蘇疊說:“你真的信啦。”
蘇疊覺得虞漁有些怪,可又說不出來,直到虞漁讓他湊近點,然後小聲跟他說:“我其實有個娃娃親對象,我不想耽誤他,而且我的病才剛剛好嘛,我又煩,就和他分手啦。”虞漁開始說胡話。
蘇疊:“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
虞漁說出了張乾歲的名字,蘇疊腦子裡轉了一圈,把這個耳熟的名字和人對上了號。
張乾歲,他知道,張家的一世祖。
那人也配的上虞漁?
虞漁和他像說秘密似地說了會兒話。
語氣很真誠,還帶著點憂愁。蘇疊這才感覺,虞漁好像是真的把他當朋友了。
虞漁還提到了她的心理疾病,又提到了之前的綁架。
蘇疊看虞漁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想,虞漁才剛剛分手,心情肯定不好。
如果他這個時候和虞漁說自己的心聲,虞漁說不定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
正巧虞漁提到她想當演員。
蘇疊便想到他哥開的正是娛樂公司。
“我把你介紹給我哥?他們公司最近好像買了一個大ip,正選女主角呢?”
可蘇疊回家後,還沒主動跟他哥提起這件事,他哥卻發了個視頻給他,裡麵唱歌的女孩正是虞漁。
蘇茂成:【在你朋友酒吧,你朋友認不認識,有沒有聯係方式】
視頻是他秘書給他的,公司的人直接發給了他,因為昨天那民謠歌手是他弟弟借過去了。
他們旗下投資的新戲馬上就要開拍了,選的角色都不錯,但裡麵有個角色試了好久沒找到人,昨天導演刷到了這個視頻,一層層就找到了他這裡。
虞漁因為唱歌的視頻在網上小火了一把,因為清吧的燈光原因,她的臉五官被拍得光怪陸離,但是也遮掩不住五官的漂亮,而且身處和民謠歌手一起唱歌的現場,氛圍到位,年輕人都喜歡這種。
蘇疊:【哥,我正要為這事兒找你呢,她是我朋友,她想進娛樂圈拍戲,我還想幫忙問你有沒有劇本】
蘇茂成:【有一個適合她的,導演看到她了,你把聯係方式推給我】
蘇疊:【行】
蘇疊也沒想到這視頻傳播得這麼快,一下子就傳到蘇茂成耳朵裡了。
還有人專門因為這事聯係上了蘇茂成。
虞漁轉頭就加到了蘇茂成和陸成則導演的微信。
和這兩人說話的時候,虞漁顯得本本分分。
試鏡那天,虞漁素顏過去的,到了蘇茂成公司樓下,虞漁按照導演給他的辦公室號,坐電梯來到了八樓。
進電梯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嘰嘰喳喳打電話的經紀人,看起來很gay,邊上還站著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玩手機的個子高挑的年輕男子。
看虞漁卡著電梯門進來,那經紀人白了虞漁一眼,仿佛在說:能不能快點。
虞漁側頭看他,那經紀人嘴裡的話就停了片刻。
虞漁收回了視線,那gaygay的男人掛掉電話,似是覺得她陌生,打量了她兩眼。
虞漁低頭發了個消息。
“哎,你是新來的藝人嗎?還是試鏡的?哪個角色?”
這男人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電梯按鈕隻亮了八樓一個,邊上的藝人也隨之把視線投在虞漁身上,看到虞漁那雙眼睛,眼神裡一閃而逝的驚豔。
虞漁沒說話,電梯便叮咚一聲開了。
“虞漁,這兒呢?”
蘇疊就在電梯口朝虞漁招手。
那男人看到蘇疊的臉,閉了嘴,臉色有些訕然。
“一少。”經紀人笑著朝蘇疊打了招呼,蘇疊隻是淡淡點了下頭。
虞漁一朝他走走過去,他便褪去了那層冷淡的麵皮,“怎麼不早點叫我下來接你啊,我怕你找不到。”
虞漁:“說了不要你來呀,我怕人說閒話嘛。”
蘇疊:“什麼閒話,我帶你去我哥辦公室,導演也在那兒。”
兩人的對話聲傳到那沒禮貌的經紀人耳朵裡,經紀人直覺自己惹到人了。
可虞漁也沒看一眼,他邊上的藝人也說風涼話:“你可惹到背景硬的咯。”
“李思平,你要氣死我是吧?”
藝人如同他一樣翻了個白眼。
虞漁走搭辦公室,想起電梯裡的那兩個人,心裡發出了一聲哼笑。
娛樂圈絕大部分人,平日裡生態就是踩高捧低。
她上輩子剛進圈的時候,那木訥的性格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負,明裡暗裡嘲諷她不說,還常常被翻白眼,誇張是吧,但娛樂圈就這麼誇張,不然為什麼底下一個個人拚了命地想向上爬,見到有權有勢的人就勢利眼。
看到那人看蘇疊的樣子,不用奇怪,可能蘇疊一句話,就能把那藝人某部劇裡的戲份給抹掉,又或者把他從男N號加戲成男一號,對於上麵的人來說,這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但到了拍戲現場,這一句話就能讓藝人待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到辦公室門口,虞漁停下來把口摘了下來,蘇疊和虞漁一對視,心臟就不受控製地飛快跳動。
虞漁仰頭跟他說:“要不是認識你,我都不知道怎麼和那些人打交道。”
“真煩他們。”她語氣輕輕的。
虞漁才不會拒絕蘇疊來接她。
她就是要那些牛鬼蛇神看到她還有她後麵的蘇疊,把她的背景傳得不清不白。
這樣進了劇組,她背後就是蘇家的一少爺,跟盛星娛樂掛鉤。
誰敢惹她呀。
不遠處另一頭的經紀人拍拍腦子。
“你說我惹她乾嘛?”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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