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麼?”韓昌柏問。
虞漁:“沒有。”
韓昌柏說:“你的房間在隔壁,你回房看。”
他聲音有點沉,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沒給虞漁拒絕的餘地,像個大人再向小孩發號施令。
虞漁身體朝沙發椅靠上縮了縮,她第六感,現在不太能招惹韓昌柏。
她總感覺,今天晚上的韓昌柏,有點不同。
“知道了。”她低低地回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韓昌柏卻沒走開。
“給你找的新劇本,角色有武打戲,你能演就演,不能演就換。”
虞漁沒抬頭看韓昌柏:“你把劇本發給我看,我才知道能不
能演。”
韓昌柏:“這態度可不行。”他聲音裡帶上了點似笑非笑,虞漁抬頭看他?,他又問虞漁:“連句謝謝都不說麼?”也不是質問,就好像是長輩好整以暇地遞給晚輩一個紅包,然後逼著晚輩說點好聽的話的那種壓迫感。
虞漁也不知道為什麼韓昌柏一時半會兒好像變了這麼多。
她說了兩句好聽的話,然後抬頭觀察了一下韓昌柏的神色,韓昌柏沒說好不好,隻是那麼看著虞漁,盯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先回隔壁房間,早點睡。”
在隔壁房間換上睡衣躺下的時候,虞漁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點過於忌憚韓昌柏了。
之前的韓昌柏,沒給過她今天這麼危險的感覺。
——好像招惹不了一點似的。
不然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那樣的眼神,就連虞漁想起來,也會感到有點心驚膽戰。
她想通了,才覺得,是她對韓昌柏有種單薄的誤解。
或者說,韓昌柏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似的,有時候是一副麵孔,有時候又是另一幅麵孔。
虞漁說不上來,但虞漁為了省事,她沒想著再去繼續給自己找什麼不快。
隻是今天在韓昌柏隔壁睡得很早,韓昌柏卻很晚沒睡著。
韓昌柏頭痛。
乃至於好像要壓製不住自己腦袋裡的某根急速跳動的神經似的。
繼而會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的耳邊用一種惡劣的,略帶嘲諷的語氣說話:“沒用確實沒用,不過也對,你從小到大不都這樣麼?”
*
虞漁以為韓昌柏要多待一天,結果第一天中午,韓昌柏便打電話告訴她他回去了。
繼而韓昌柏就把劇本給虞漁發了過來。
確實是電影女主角沒錯,可是怎麼是女扮男裝的角色。
*
虞漁已經被無數人打瘋狂為新劇播出造勢了。
而且最近謝竟存拿了聯盟賽事的三連冠,隨著謝竟存的名字在電競圈內揚名,虞漁的名字也就跟在韓昌柏的名字後麵出現,然後就又是舊事重提。
沒辦法,關於虞漁的物料太少,你要說虞漁是在操作,可虞漁全程都沒下場過,遊戲對局裡頭的視頻還是彆人錄的。
不過因為這網絡上各種極端分子很多,虞漁長得再漂亮,也不可能真因為一張臉讓所有人滿意。
反而招致來的非議和嫉妒不少。
其中虞漁被說得最多的,也就是:【花瓶一個,演技為零,不信等她出場】
於是這天周末,虞漁終於出場了。
那些網上討論虞漁的人,最多隻能是吃瓜路人,並不會像那些流量明星的粉絲一樣,會整天喊著為姐姐打榜為姐姐框框撞大牆,所以第五集播出的時候,其實觀眾沒有太多是特意因為虞漁過來看到的,虞漁沒有那麼一群特定的粉絲。
可是看了第五集的人,也還就這麼一瞬間就破除了先前關於虞漁的“演技為零”的成見。
虞漁第一次出場,正是作為花魁蘇醉初次登台的場景,一整個算下來,她的戲份有八分鐘。
在一集裡頭算不上特彆長,但是作為演員的單個鏡頭,戲份也絕對不算短了。
陸成則作為商業片導演,他禦用的剪輯師也很懂得欲揚先抑的效果。
獨播平台的彈幕是實時的。
在虞漁出場之前,有很多側麵的烘托與鋪墊。
譬如人們對蘇醉的討論,又比如台下人不知看到什麼,忽然一個個都失了聲。
【接下來最好是出來讓我滿意的場麵,不然今天晚上連夜追刀導演和剪輯師】
【好的,我已經開始期待了,據說之後出場的就是那個新人?!!!】
【前排兜售瓜子花生叮當貓】
【好的,已經很久沒見過能驚豔到我的美女出場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好吧】
觀眾們希望不要牛頭蛇尾就行。
結果在那緩慢的畫麵切換之後,一雙抱著古琴的雪白的手出現在畫麵裡的時候,觀眾們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