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說了句:“好了,那都回去吧,我也上車了。”
江捱:“嗯,彆睡太晚,事情解決了,徐寧硯那邊,我讓人看著……”
“行了,你回去也早點睡。上車吧。”
餘魚轉身回車上,江捱一直看著餘魚上了車,才轉身回到了車上。
*
這之後,周許年和舒南為餘魚所用,成為了餘魚手底下的人。
徐寧硯則被永遠逐出了餘家,並且因為私下裡進行木倉支交易,被查出來關進了監獄。
三個姐姐構成不了任何威脅,大姐和三姐雖然各懷心思,可餘魚沒將她們放在心上,而二姐和餘魚接觸最多,總是熱衷於給餘魚介紹對象。
可餘魚很奇怪,從徐寧硯被解決之後,餘魚便再也沒有剪過頭發。
大約一年半的時間,餘魚原本及頸的半長發便長到了及腰,而頭發長了之後,六子也好,周許年也好,乃至有時在餐桌上見到餘魚的舒南,也總是會看著餘魚愣神。
原本餘魚長得便秀氣,可因為短發和著裝,加上刻意為之的一些動作,隻是讓人覺得她長得比一般人更秀氣一些,不會將她往女子方向想,尤其是六子,呆在餘魚身邊那麼久,也一直認為餘魚是一個鋼鐵男人,在察覺到自己對餘魚的感情的時候,也認為是自己性取向有問題而對餘魚產生了非分之想,而從來沒想過餘魚的性彆問題。
但是等餘魚的頭發長了之後,六子也好,其他人也好,便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次的餐會,餘景天總算看著餘魚的頭發,表示了自己的費解:“你一個大男人,把頭發留這麼長做什麼?”
大姐聽到這話微笑道:“現在男子的審美和以前確實有差彆。”
二姐卻哼聲道:“大姐,你這就不懂了吧,最近流行的是h國的花美男,像小弟這種剛好是那種花美男的類型,那些偶像組合裡的我看還比不上小弟呢。”
聽到這話,周許年和舒南都看餘魚。
餘魚頭發很黑,很長,有些碎,但並不影響任何。
她的臉被這垂墜的黑發包裹著,看起來清秀又白皙,即使被餘景天數落的時候,她臉上也還掛著一如既往和氣的笑容。
不過頭發雖然長長了,但是餘魚的裝束卻沒怎麼變化,她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改良唐裝,手上帶著的仍是那串深紅色的佛珠。
周許年的眼珠子定在餘魚的臉上,舒南望了周許年一眼,眼神總有幾分陰鷙。
三姐沒說話,三姐向來不怎麼說話,徐寧硯被送進了監獄之後,三姐有些恨餘魚。
餘景天當然不懂什麼花美男和偶像組合。
他隻覺得餘魚頭發留這麼長,有傷風化。
隻不過儘管餘魚留了長發,也並未有嬌弱的女氣,而是散發著一種雌雄莫辯的質感。
就像她動手的時候,那血濺到佛珠上的時候,她還掛著仁慈的笑容那樣。
“明天把頭發剪了,不男不女的,像什麼樣子。”
餘景天數落餘魚,但語氣倒也不是特彆嚴厲,現在餘家的產業都由餘魚一手打理,餘景天內心深處對於餘魚這個兒子已經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而餘魚也徹底成長成了餘景天心目當中他餘景天兒子該有的樣子,提起餘魚,餘景天比誰都自豪。
“爸,算命的說我得留長發。”
餘魚編了個話。
“這什麼理,什麼時候算的,生辰八字沒弄錯吧?”
餘景天還是信這些的,所以當下臉上露出點遲疑來。
餘魚點頭:“嗯,沒錯。”
“可以信,但也不能全信,你這樣……”
“可也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爸,這頭發我必須得留。”
“和您到書房說成麼?”
餘魚語氣沉沉,倒讓餘景天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鬨了。
餘景天的勢頭也就弱了下來。
“行。”
當下,餘景天還不知道餘魚要和他坦白的是自己女扮男裝的事。
等餘魚和他坦白之後,餘景天愣了半晌。
餘景天望著餘魚那張和氣地笑著的臉,一時間隻緩緩的呼吸,而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女人,統治了玉城。
她是他餘景天的女兒。
倒也有一些被欺騙的怒氣,但是那股怒氣很快被更強烈的情緒壓了下去。
餘景天臉上的青筋幾乎在蠕動,然而最後,餘景天卻長長地歎了口氣,神情複雜地看著餘魚。
“兒子也好,女兒也好,你身上流著我餘景天的血,你現在拿到的一切,也不會因為你是女孩而改變,那些男人都比不過你是事實,隻是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
他歎息著,歎息著,繼而忽然搖頭笑了起來,看向餘魚的眼神中,滿是驕傲。
“這玉城,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上你,我年輕的時候也不行。”
“你果真流著我的血。”
餘魚安靜地看著餘景天,一隻手撚著煙嘴,然後徐徐笑了起來。
“是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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