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有些重,正好與他此刻強烈的渴望相匹配。
曾經韓昌柏這張臉曾讓虞漁垂涎三尺,可如今,說不準,說不準。
“疼。”
虞漁一個字,便讓韓昌柏下意識鬆了手。
韓昌柏也垂下了眼皮,仿佛不經意移開了視線。
但是肩膀卻在發著抖,不知道在克製什麼。
“我自己脫。”
虞漁:“好。”
虞漁朝裡走,韓昌柏跟著她進了客廳。
明明是他自己的宅子,可是卻好像虞漁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進去之後,看到桌子上擺滿的劇本紙,韓昌柏麵色稍霽。
虞漁給他倒了杯熱水,韓昌柏撫摸著這溫熱的杯壁,忽然感覺他的男性角色和虞漁的女性角色發生了對調。
“你也知道,我早就和你說了,我都在忙這些,過段時間要進組了,我也沒太多時間陪你……”
虞漁坐在沙發上,又拿起一張紙,很專注地看著。
她看韓昌柏發呆似的地站在遠處,麵色露出點淡淡的笑容。
“怎麼不坐。”
韓昌柏坐在了她的旁邊。
耳邊傳來她的手指尖和紙張相觸碰發出的聲音,韓昌柏心有點亂了,不知道是因為這聲音,還是彆的。
他的目光朝著虞漁的側臉上湊近,又下意識朝她發出聲響的手指看。
不受控製地,完全主動地。
她的食指上帶著的那枚戒指是誰送的?
韓昌柏方想,便聽到自己用一種他自己並不太熟悉地語調問了出來。
虞漁仿佛沒聽出來他語氣裡極端的壓抑似的,還好虞漁並沒有聽出來,否則韓昌柏也會覺得自己像某種……
“哦,街邊看到的,買來玩玩。”
街邊兩個字,被虞漁說得有些奇異。
她盯著某個虛擬的點,仿佛在懷念什麼。
她身上的氣質似乎冥冥之中有所改變,更加吸引韓昌柏將視線點全然凝聚在她身上。
“是麼?”
虞漁朝他露出個充滿淡淡的笑:“是啊。”
她笑的時候,露出一邊牙齒。
糯白的犬牙如同惡魔之眼,在這秋天冷淡的光線中,熠熠生輝,帶著某種世俗感,卻又剝離性地充滿了生命力。
*
是夜,虞漁在客廳躺著看劇本,思索什麼的時候,韓昌柏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她。
他身形挺拔,在暗處如同一株勁挺的鬆樹。
眼神也挺陌生的,好像將與暗色融為一體。
虞漁朝他看去,問:“怎麼了?”
韓昌柏說:“還不睡麼?”
虞漁:“嗯,等會兒,你先休息。”
“一起睡嗎?”
這句話從韓昌柏嘴裡說出來可很稀奇。
虞漁身子微微起來了點,將韓昌柏的話複
述了一遍:“一起睡?你確定麼?”
“嗯。”
“那你先回房間等我,我還要半個小時。”
“我在這裡外麵陪你。”
他如同一隻粘性上來的固體膠。
坐下來的時候,睡衣微微滑落了點,胸膛出露出漂亮的線條。
可他又白。
虞漁剛瞥了一眼,他的手就很自然而然地伸到她腰與沙發的空隙之間,環住了她的腰。
那睡衣如同中空,韓昌柏攬過去的時候,才讓布料真的貼住了她的腰線。
她的腰細得有些令韓昌柏怔楞。
而在細的同時,那曲線卻也令人驚心動魄,可同時,觸感還是柔軟而溫熱的。
並非乾柴。
男人的喉嚨吞咽了一下,動作很莫名。
虞漁看了一會兒,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腰,她腦袋微微一側,如水的黑發便如同墨一樣,潑了他胸膛滿懷。
細膩的調子令韓昌柏急劇吞咽著喉嚨。
“你怎麼了?”
“今天有點怪。”
“是不是太久沒見麵了,哥哥。”
虞漁喊哥哥的時候,韓昌柏的指尖都在發燙,仿佛要融化了似的。
他沒法不看虞漁,她身上的每一處,此刻對他而言仿佛都存在致命的吸引力。
今日比往常都要明顯一些。
不知是因為久彆重逢,還是因為今日的虞漁給他的這種看得見卻抓不著的感覺愈發濃厚。
說不上來,說不上來。
總之韓昌柏一腳踏入了沼澤,在緩緩下沉。
他此刻也理智性從內心深處許可自己此種下沉。
“嗯,抱一會兒。”
韓昌柏聲音略略沙啞。
虞漁看著他眉眼泛起的某種單薄而不自知的憂鬱,唇角朝上揚了揚,但隻是做了個笑的預備動作,便停了下來。
*
當天晚上,虞漁沒拒絕韓昌柏一起睡的提議。
韓昌柏在虞漁鑽進來的時候,幾乎體會到了一種倦鳥歸巢的溫暖。
倦鳥是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