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鐲起拍價六百萬。
沒一會兒便到了八百萬。
這海市的有錢人的確是多。
虞漁看到那綠色瑩瑩的,在燈光下散發著某種豔麗又華貴的光。
她覺得那手鐲好像很適合自己。
這些錢是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在他們這裡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虞漁家裡也能幫她買得起這樣的鐲子,但是買的底氣還是不一樣的。
“一千萬。”
陳雍年舉了一下牌子,他的聲音一出來,其他人便安靜了下去。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成交。”
這桌子大可以被拍出更高的價格,但是因為舉牌子的人是陳雍年,大家似乎都不願意和陳雍年爭,要說韓昌柏是蘇省的太子爺,那麼陳雍年就是海市的太子爺,家裡的背景不止一麵,這樣的人得罪了對兩頭的人都沒好處,隻是陳雍年是為了他身邊的女孩一擲千金麼?那叫虞漁的女明星?不是聽說他從不近女色麼?怎麼如今一來就來一個重量級的。
海市不僅傳言陳雍年不喜歡女人,甚至有傳言說他喜歡男人。
所以曾經各種場合,對著陳雍年拋媚眼的可不僅有女人,還有男人。
都說富貴迷人眼,是真的。
漂亮的工作人員將盒子送到陳雍年身邊,陳雍年讓她給虞漁。
“放在桌子上吧。”
一千萬就這麼被安置在了光滑的桌麵上。
虞漁沒有先看桌子,而是湊到陳雍年的耳邊問陳雍年:“真的給我買呀。”
“到時候我們協議結束了,我要不要還給你?”
她的皮膚貼上來,靠在他的西裝布料上,陳雍年隻要微微低眉,她鎖骨處的那顆淡紅色的痣便落入他的眼簾。
陳雍年沒說要還,也沒說不要還。要是韓昌柏給她買的,虞漁不會在意,但是陳雍年的話,她還是要問兩句的,畢竟陳雍年又不是喜歡她,隻是來找她演戲而已。
淡淡的香氣鑽入陳雍年鼻尖,不是那種清冷的味道,是某種玫瑰的香味,如同她臉上那充盈的緋色一樣,令人疑心這就是溫柔鄉,加之她的聲音和語調,軟和得沒邊。
陳雍年沒回還還是不還,隻是對虞漁說:“坐直”。
可虞漁聽見係統的提示。
陳雍年愛意值+2,目前愛意值45。
虞漁坐直了,便又將盒子遞給陳雍年。
她這回沒有用氣音,而是用了周圍前後的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
“阿年,你幫我帶上呀。”
她的聲音裡頭帶上了點被寵愛的驕縱,還有點懶懶的意味。
陳雍年褲腿上的那隻手終於移開了。
陳雍年打開盒子,閉了會兒眼睛,時間很短,並沒有人注意到,虞漁的注意力本來也不在他的臉上。
手鐲拿出來的時候,虞漁覺得很漂亮。
瑩潤的
質感帶來的是富貴無邊的感覺,當丞相的時候,虞漁見過很多珍寶,但是那些女孩子的東西,她是沒機會用的,那些送給他的玉佩,也有比這光澤更好的,但是女人的鐲子,和那些東西感覺還是不同。
她將手遞過去,她的手,白而細,手指還修長秀氣,指尖透著淡淡的粉。
陳雍年輕輕捧了一下,相觸碰的時候,他短暫地頓了一下,但動作很快恢複如常。
前後的人都伸直了腦袋朝著虞漁這邊看。
看到那手鐲帶在她的手腕上,極致華貴的帝王綠壓著她雪白柔膩的手腕,真的是叫人一看便呼吸凝滯。
然而桌子帶上的時候,虞漁卻輕輕哼了聲,她的聲音好像有些驕縱和嫌棄。
“有涼又重。”
麵前是白膩和帝王綠交雜的漂亮景象。
耳朵裡卻飄來這樣的軟和的聲音。
陳雍年的眉心跳了跳。
而聽到虞漁這話的人也不止陳雍年一個。
這樣的抱怨聲讓人心裡都是一顫,她是怎麼能用這樣自然的語調說出這種話來的。
那可是帝王綠手鐲。再怎麼,這麼嫌棄的話……而且除了是帝王綠,也還是陳雍年花錢為她買的。
然而虞漁卻還沒完,她大抵是為了做戲。
撒嬌似的對陳雍年說:“你握著它,把它握熱,帶著我就會舒服點。”
她另一隻手覆蓋在了陳雍年握著鐲子的那隻手上,陳雍年正要抽離,被她這麼一打斷,渾身僵了一下,他看向虞漁。虞漁也望著他,烏黑的眼睛裡頭仿佛閃爍著名為情意的柔軟的光,陳雍年一時間看不太分明,但是好像被旋渦卷住了似的,陷了下去。
等虞漁告訴他:“好像焐熱了。”
陳雍年才仿佛回過神來似的,將手抽開。
剛剛手心是翡翠冰涼的觸感,手背則是虞漁溫熱的手心,離開的一瞬間,陳雍年的腦海裡下意識過了很多東西。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幫女朋友捂一下手很丟臉嗎?”
她還真是懂得什麼叫做示弱。
造型師為了配合她的服裝,給她用高超的技術帶了假發。
而且還是長卷大波浪。發質和她本人的一樣黑亮,所以看不出來假。這種波浪並不顯得她成熟,隻顯得她鮮嫩。
她輕輕歪了歪腦袋,一頭卷發便朝著一側肩頭滑到身前,就像是新鮮而妍麗的玫瑰,她眼中含著的水靈靈的霧氣,好像要將人溺斃。每一寸都鮮活而溫柔,且還帶著一種深深的蠱氣。
那顆小痣不知怎麼地又落入了他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