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聽到這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當著窗外照到床上的陽光,她唇角勾出
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知道了,鄭導,謝謝你們。”
她的語氣很溫吞,帶著點喜悅。然而比起鄭生雪和陳述幾乎不顧形象的“狂歡”,她顯得過於泰然了。
掛掉電話之後,鄭生雪有些納悶,“這小姑娘這麼這麼平和呢,她比我還冷靜,要知道她可是就改了一天的劇本,我們就讓她真的成了劇組的編劇,還願意用她的劇本拍戲了,換誰知道我們這麼乾,估計都得笑掉大牙,說我們跟兒L戲似的,怎麼一和她打電話,我倒感覺我本來就該這麼做似的,哎喲,我真的是第一回兒L這麼看不懂這麼小一姑娘。”
陳述也有些莫名,他撓了撓腦袋,安慰鄭生雪:“興許天才都有點怪病?不過,這姑娘多大了?”
鄭生雪:“十九二十呢?哎喲,你這麼一說,我真感覺我是要被拍在沙灘上的前浪咯,我二十之前在乾嘛呢?在和家人吵翻了到處旅居呢。”
陳述也歎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他們此刻的歎息,也並沒能壓低他們心中的激動和興奮。
劇組人員正等著開機,然而卻又忽然收到了鄭生雪的通知:“拍攝延遲一個星期。”
大家真的呆了,怎麼又放假?
而且還是這種令他們感到摸不著頭腦的放假。
放假的當天,鄭生雪便將虞漁寫的那兩份東西發給了另外幾個主演,並告知他們,劇本會大改,彆的暫時也還沒提。在所有人回去的當天中午,鄭生雪、陳述還有虞漁二人又一起吃了一頓飯。
鄭生雪問虞漁:“一個星期能不能寫出二分之一的劇本?”
虞漁卻說:“鄭導,一個星期我可以交給您完整的劇本了。”
鄭生雪眼裡帶著欣喜的光,陳述也詫異她居然能這麼快完成,但是想起虞漁昨天一天就寫了四萬多字,他又覺得自己顧慮太多了。
當他們一臉好奇地問起虞漁是怎麼有這麼高的寫作水平的時候,虞漁倒是愣了一下。
她倒是沒覺得自己文采有多好,隻是確實寫得很順。
“你這樣的水平,彆說做編劇,就算是去寫書,也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聽到陳述這話,虞漁點開自己的手機,重新讀了一遍自己的文字。
之前她還沒有刻意地去分析過自己的文筆如何,可現在一看,的確很好。
她支著下巴說:“陳老師這個提議好像很好,我也可以試試寫寫故事。”
“至於寫作水平……好像是天然就有的,這個我倒是沒有刻意敘述過,我隻是去想了那些故事情節,這些文字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我的腦袋裡了。”
虞漁說完,一定神,便看到坐在她對麵的陳述正垂頭喪氣地看著她。
“你這樣的水平,我哪能做你的老師啊。”
虞漁卻朝陳述露出了一個笑容,講:“可誰問起來,我都說您是我老師,這個機會是您和鄭導一起給我的,在我的眼裡,您就是我的老師。”
正常人心中都會有幾分不平衡。
可虞漁這麼一說,陳述卻覺得自己瞬間便從那種不平衡當中解脫了出來。
“你這樣講,你以後要是成了了不起的編劇,我陳述還自稱是你的老師,那可不就遭人笑話麼?”
陳述開玩笑道。
“誰敢笑話您?”
“我第一個站起來。”
陳述忽然感到心中一陣溫暖和柔軟。
麵前的這個女孩,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也嫉妒不起來。
他忽而覺得,她身上好像正在散發著某種溫和而不刺眼的光彩似的。
這種感覺並不是她飾演江初眠的時候那種頹敗又豔麗的光彩,而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光。
像是陽光。
多年以後,每當陳述回憶起這個午後的時候,總會莫名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