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眼便瞧上了江初眠,對她難忘。
乃至於在那雕花的窗台邊上,穿著軍裝半跪在她的軟榻盤,為她揉腳。
揉腳的場麵,令在場的觀影者們簡直看得渾身發麻。
江初眠明明望著的是許諾,但是看向鏡頭的時候,不少人腦子裡想:這樣的女人,彆說許諾要為她揉腳了,就算是為了她想要當皇帝,不也“政治”正確麼?
光影並沒有刻意設計過,就像在渡口的時候一樣。
可是所有虞漁出現的場景,光影都偏愛她。
在兩個男人拳打腳踢扭打在一起的時候,江初眠躲在雕花的窗戶邊落淚。
外麵桃花開得正豔,映襯著她的臉有一種讓人心驚的頹敗和豔麗。
人們總是在鏡頭轉移到江初眠身上的時候,開始發呆。
後來她和徐胥城離婚時,又見到了張敏。
張敏望著江初眠紅了臉。
徐胥城去了北方,帶著北方的軍閥南下。
談判那日,攝像的人下意識按了一下快門,老式的相機捕捉到了江初眠怯弱而驚慌的模樣。
江初眠在窗邊聽戲。
唱戲的孩童長大了,望著江初眠臉紅。
後來這孩子成了江南三絕之首,他再見不到江初眠,便隻能在院子裡種上滿院桃花,望著它們失神。
徐胥城孤獨終老,詩裡全是江初眠的影子。
張敏從了商。
許諾的退位了,在多年後,成了曆史的歎息。
而他深愛著的女人,在多年後的一個午後,被人從古舊的相機裡麵洗了出來,重見天日。
那張黑白的照片裡,江初眠那怯生生的模樣,一如多年以前。
黑色的長長的空鏡。
電影結束了。
就真的如同流光幻影,隻是一轉瞬,觀眾們的心神被牽扯著,電影就到了尾聲。
可是腦海裡好像還殘留著江初眠衣衫豔麗,含羞帶怯的模樣。
她不僅僅是組合起來的精致的漂亮,而真的是一種……說不上來……
就好像那頹敗的舊山河,讓所有人都沉溺其中,可又發現那是一場幻夢。
大屏幕上再次出現“主演:虞漁,編劇:虞漁”的字樣時,張智千才夢醒似的回過神來。
而電影結束不到五分鐘,微博上關於《九春》的討論便如同火山爆發似的漲起來了。
之前是都在認真看電影,生怕錯過什麼,連手機都沒打開。
現在是看完之後,被震撼得可以瘋狂為其打call了。
重新打開群消息,看著群裡麵瘋狂的艾特和詢問,他有些默然。
【到底怎麼樣,泥螺做個評價】
【我看網上那些看了九春的人都瘋了,是不是水軍啊,真有那麼好麼?】
【泥螺你說句話啊,彆這麼抽象】
過了一會兒,張智千點開輸入欄,發了句:【虞漁玩真的】
正要起身離開座位的時候,張智千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騷動。
“怎麼了?”
“我靠,聽說虞漁真人就坐在第一排!!”
“啊啊啊啊,真的是虞漁!虞漁!!!!”
在尖叫和驚呼當中,張智千也順著人群往前擠。
隻不過很快就有工作人員和保鏢維持住了秩序。
等虞漁站到一個較高的圓台上的時候,張智千看清楚了圓台上的虞漁的模樣。
視線逐漸清晰。
尖叫聲卻更加強烈了。
他想起虞漁不久前轉發海報的配字:【來見我】
又想起自己剛剛在群裡發的消息:【虞漁玩真的】
虞漁真的玩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