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在華國的片子裡,感受到類似前天看完《九春》後的震撼了。】
張智千說到《九春》時,態度都變得恭敬了。
而且這一段就直接了當地解決了這幾天很多對九春評價極高的觀眾們的爭議點。
因為九春的劇情之流暢,之如夢似幻,審美水平之高,令很多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能寫出來的劇本,甚至有人會想,這會不會是鄭生雪故意捧於虞的一個噱頭。
然而張智千竟然求證過了,也直接在第一段就講了出來。
知道這件事是事實的時候,大家有些難以接受。
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
可如果這是事實,虞漁以後走的路,極限就不會是頂級的女演員了,而是頂級的創作者、編劇,乃至於藝術大師。
唯有驚豔和歎息了。
在隨後的文字中,張智千對於《九春》的好做了專業的點評。
尤其是他在描述到《九春》的那種如夢似幻的宿命感時,令那些還沒看過九春
隻是躲在暗處吃瓜看戲的網友們忍不住對電影心馳神往,這電影真的能好成這樣嗎?
張智千說:【她作為編劇,對整個劇情的串聯,就好像是用人回憶時的那種慣性來穿針引線,然後將整個故事縫成了一件泛黃的花布衣裳,電影一開始,她便將這件泛黃的花衣裳穿到觀影者的身上。
我們看這部戲,就像是穿著這件衣裳做了一場有關那段山河破破爛爛,江山幽幽暗暗,新就交替,輪船和軟轎同時存在的時代的大夢,等電影結束,我們醒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消失了,徒留下那種泛著黃的時光在我們手心和腦海裡留下淺淺的卻難以磨滅的回憶。】
張智千說:【我回家之後,坐在椅子上回味了很久的劇情,但是始終沒琢磨出來,也沒抓住這部影片使我感到失落的原因,直到我仔細回想,發現我竟然想不出任何具體的和時代有關的畫麵。
譬如一場戰爭,一次巨變,但我卻真真切切意識到,那就是那個時代,是我們常常在學完那段曆史後,會在夢裡想象和回望的那個充滿歎息的新舊交替的時代。
為什麼?因為江初眠,因為所有和江初眠有交集的人。可我回想這部戲的時候,卻隻能記住有關於她的一切。
然而我再仔細想,這部戲就是關於她的所有碎片組裝起來的。所以為什麼,在看完之後,我們會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
夢境中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但是記憶最深刻的部分沒有消失——江初眠沒有消失】
張智千對江初眠的描述是這樣的:【當她第一幕出現在軟轎上的時候,我隻覺得心臟停滯了一瞬,平心而論,我看過的電影太多,見過的美人也太多,這是我第一次在銀幕裡見到一個人的第一眼時,感到心跳加速了。
大家都知道,虞漁長得很美,一種很客觀的美麗,然而在《沉沒》裡的她不是這樣的,在《醉花陰》裡麵的她同樣是美人,然而也不是江初眠這樣的。
江初眠的美讓人心驚,明明還是虞漁那張臉,卻讓我看得不由心跳加速,呼吸沉重。我相信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是我一個人,在這部劇裡的所有關於她的場麵,幾乎都像是刻刀一樣刻在我的腦海中。
我一直很想再去電影院看一遍《九春》但是苦於一直沒有搶到票,沒有去成功。】
【當我在寫這篇觀影評論的時候,我再次回想起那些和江初眠有關的部分。
除了她的麵容、微笑、姿態以外,我還能想到一些彆的東西,譬如院子裡的花,雕花的窗,柔軟的美人榻,譬如黃昏、陰雨綿綿、紅色的油紙傘。
每當想到她的時候,關於她的一切,總是泛著一種朦朧的微光,像是黃昏的光,月亮露出一點尖尖時候的光,或者更準確一些,像是人們打開一個蒙塵的舊盒子時,看到裡麵的珠寶閃爍著的那種光。
因為沾染了陳舊,所以顯得更加珍貴,仿佛如果不把她放在回憶深處,她就要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就像那個時代正在走向沒落和破敗的舊山河,就像是那半邊已經淪落的江山,是要被新生的太陽埋進土裡的老舊繁華。
這個時候,我突然驚醒,她身上的那種微光——是那個我們記憶深處古老的繁榮了千年的帝國,照耀在一個女人身上的頹敗的豔光。】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懂我在理解和追逐到這一點時,那種發自內心的震撼感。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失落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有四個主演,然而最後在我的回憶裡鮮活的,卻隻有江初眠了。
乃至於我也想通了,為什麼那麼多人的愛意降臨到江初眠身上一點也不讓我覺得突兀……
因為關於她的隱喻,早已經和那陳舊的國土深深聯係在了一起,你隻要再多看她一樣,你就能從她那含羞帶怯的笑容裡,看到她背後那曾經無限豔麗此刻的卻已經走向末路的舊山河,那就是那舊時代的回光返照。
她身上泛著的那種淡淡的微光,就是舊舊時代返照的回光】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詞,我管它叫宿命——徐柯南導演曾經在他的電影宣傳裡提到過很多次,可是我從沒在他的電影裡見到過的東西。
實際上,我在其他的所有影視作品裡,也少接觸到這樣的感覺,畢竟它如此龐然,如此不可捉摸。
然而它就這麼出現在了《九春》當中,出現在了虞漁設計的劇情了,出現在了她對江初眠的詮釋中。】
【這真是……極端的天才,極端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