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又不是可以sl的galgame,再小心翼翼都不為過,五條老師心血來潮的建議他是不會聽的。
但現在……
他緊盯著對方的眼睛,逐漸呼吸急促,不好的預感讓心臟砰砰直跳,幾乎要破腔而出,額頭沁出細密的汗。
表情好冷淡,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但明顯和正向情緒無關。
最需要思考的時候,大腦反而一片空白。
“真過分。”
灰藍色的瞳孔如同在深海中浸透的幽深寶石,白鳥凪控訴般又呢喃了一遍,聲音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狗卷棘反射條件般想拿手機,但白鳥凪的手比他更快。
她把他的手機扔到一邊,然後強硬地按住他的手,動作並不算溫柔。
手掌貼著冰冷堅硬的地板,本該存在感十足,但狗卷棘的感官完全沉浸在覆蓋於手背之上的那隻手微涼細膩的觸感中。
白鳥難得主動觸碰他。
即使在夏夜穿著外套,白鳥的手依舊熱不起來。
兩個想法同時出現在腦海,下一秒臉頰邊的碎發被輕柔地捋到耳後,因為太短又落下來些許。
那隻手毫不在意地捧著他的半張臉,仿佛目的隻是更清晰地感受他臉頰的觸感和溫度,也仿佛隻是禁錮著不讓他逃避。
纖細病弱卻比他高挑的人居高臨下地壓迫著他,白鳥凪沉著眸光,柔軟細膩的指腹順著蛇目紋從嘴角劃到臉頰。
“前輩一直在騙我,還聯合五條老師一起,搞得我好像一個笨蛋。”
明明隻是個擁有咒言卻從未對大家使用過的笨蛋咒術師。
狗卷棘張了張嘴,他想道歉,想辯解,想表達出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隱瞞又無比渴望她能感受到的濃烈愛意。
但他的手機被扔遠了,右手也被控製住,一切都表明著白鳥凪不想聽他解釋的態度。
想訴說的一切都積壓在喉間,生來就紋著蛇牙咒印的舌頭無法表達心中的情感,也無法改變即將失去的預感。
再什麼小心也沒用,再怎麼努力也不夠,他似乎永遠隻能沉默著接受。
熟悉的無力和壓抑絲絲縷縷纏繞著他,像密不透風的繭。
“白……!”
酸脹的熱意在眼眶聚集,克製不住喊出對方名字的那一刹那嘴被堵住了。
甜甜的葡萄味在嘴裡彌漫開,熟悉的青檸香氣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濃鬱,頃刻間占據了他的全部思維。
狗卷棘瞳孔微微睜大,大腦一片空白,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直到對方報複性地咬了他的舌頭。
“唔……!”
疼痛將思緒拉回,這個和旖旎無關的吻也結束了。
白鳥凪鬆開他,麵無表情地把棒棒糖塞嘴裡,灰藍色的眼睛看到他時又流露出訝然。
微涼的指尖觸碰著狗卷棘的眼角,因含著棒棒糖有些含糊,上挑的尾音透著孩子氣的驚奇:“前輩被嚇哭了?”
原本陰沉沉的灰藍色眼眸微微彎起,像是終於撥開雲霧見了天光。
“……”
狗卷棘呆呆地看著她,眨了下眼,透明的液體潤濕了白鳥凪的指尖,然後順著臉頰劃落。
濃密濕潤的眼睫垂下來,他吐出舌頭,用食指輕輕點了點舌尖。
沒有傷口,沒有痕跡。
白鳥凪咬得並不是很用力,隻是舌頭是神經發達的敏感部位,所以才很痛,但也隻是當時痛。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白鳥確實在生氣,但不是他想的那種生氣。
“哢嚓”一聲。
在安靜的空間裡突兀地響起。
狗卷棘錯愕地抬頭,看到白鳥凪毫不掩飾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他,又連拍了幾張。
“這樣就扯平了。”她說。
聽起來像是個不好的詞彙。
狗卷棘身體前傾抓住了她的手腕,呼吸急促,白鳥凪困惑地看著他。
這也算是有攻擊性的姿態,以往是會儘量避免的,但他現在真的有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