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關於(2 / 2)

嘔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刺激著鼻腔,白鳥凪覺得一切都太惡心了,導致她頭暈目眩。她現在隻想不管不顧地趴在上麵痛哭,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有個人強硬又溫柔地把她拉遠了些,她覺得狗卷前輩真是好人,然後就要躺在地上把自己蜷縮起來捂著臉哭,即使地板也冰冷堅硬讓她感覺骨頭都在痛。

但狗卷棘又把她拉起來了。

她開始覺得他好煩,坐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

她想一個人呆著,讓全世界有生命有思維的東西都滾得遠遠的,包括她自己。

然後有人溫柔地把她按在懷裡,這大概算是個擁抱,和釘崎那個不太一樣。

她本來想掙紮的,但她現在比起熱,更討厭冰冷的東西,而且她的臉貼著狗卷棘的脖頸,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大動脈裡血液的奔流湧動。

他是活著的,熱乎乎的,此時此刻,和她一樣情緒波動很大的。

白鳥凪很多很多年沒有和彆人這樣狼狽又放肆地親密接觸了,她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眼淚全蹭在他身上了,她不知道自己嘴上有沒有沾著嘔吐物,或者衣服上有沒有蹭到,她現在的一切都很狼狽。

鼻尖的味道很熟悉,之前有次出任務遇到下雨,狗卷棘把外套借給了她,她本來想拒絕,畢竟那是他剛剛穿過的,會殘留不屬於她自己的體溫。

但是狗卷棘是好意,她不想傷到他,拒絕的話吐露之前就已經能預想到對方垂頭喪氣的失落樣子了。

所以隻好同意。

那件外套上還留有對方的體溫,說不上惡心,但是很令她不適,她感覺自己的領地被入侵了。

還好味道很乾淨,是那種暖洋洋的味道,不然她可能會控製不住表情。

她當時儘量自然地笑了笑:“謝謝你,狗卷君。”

狗卷棘沉默了幾秒,搖搖頭,打字道:【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的】

麵對那雙溫柔關切的眼睛,白鳥凪隻能堅強地說:“沒有這回事,我很樂意。”

狗卷棘似乎是信了,眼睛笑得彎彎的,看起來很甜。

當時的白鳥凪鬆了口氣。

現在的白鳥凪不知道狗卷棘什麼表情。

如果有人把眼淚什麼的糊在她身上,她隻會讓那個人滾,更彆提嘔吐物了。

她大概永遠成為不了狗卷前輩這樣溫柔善良的好人。

這樣想著,她更用力地用臉壓他的肩膀,好像這樣就能更深入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大概是之前有過鋪墊,或者人脆弱的時候真的很需要安慰,她在這樣的溫度和味道裡感到安心。

她真的很後悔沒有在虎杖悠仁還熱乎乎的時候好好擁抱他。

在上高專之前,隻有兩個人誇過她溫柔,悠仁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護好老板。

她覺得自己像個不可回收垃圾。

那些人說她是災星,是惡魔,她一點也不想這麼覺得。

但那些傷人的話總是在她最不想聽、最無法接受的時候自己冒出來。

人能控製自己的想法嗎?

人能控製自己的思維嗎?

人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嗎?

人能告訴自己什麼是對的就可以全身心朝著那份目標前進,不會被任何人或事乾擾嗎?

太難了。

人類是會被情感操控的可悲動物。

如果珍視之人的背叛令人痛苦,那死亡導致的分離應該是她遇到過最痛的吧,因為當事人的本意並不是這樣。

白鳥凪一點也不想把和虎杖悠仁一起相處的時光歸類於浪費時間。

那些時光並不是為了現在的痛苦才產生的,但確實導致了這個結果。

她不想這樣,虎杖悠仁也不想這樣。

那到底是誰的錯呢?

她混沌的大腦電光石火般意識到虎杖悠仁裸體的意義。

像被重錘擊打然後清醒了一樣,原本哭得發抖的白鳥凪停頓了,她想要站起來,然而身體不允許,於是比之前更狼狽地倒下。

她好不容易清醒一點的大腦比之前暈得更狠了,她聽到了尖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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