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菜已經全部端了上來。
“這不太好吧。”梁山伯看著這一桌子菜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
“留下來吃吧。”謝靈澤微笑,隨手給梁山伯倒了一杯果酒。
“他讓你留下來,你便留下來吧。”楊戩亦是開口道。
最後,梁山伯還是留下來同謝靈澤與楊戩吃了這頓飯。
“你與祝英台處得可好?”謝靈澤開口問道。
喝了酒的梁山伯臉上紅撲撲的,他想了想後道:“英台人很好,就是有些小孩子氣。”
想著祝英台和馬文才一起鬥嘴的樣子,梁山伯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那馬文才可曾欺負過你?”謝靈澤又接著問道。
聽著這個問題,梁山伯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欺負?有嗎?
“文才他人很好,隻是和英台一樣是小孩子心性,需要哄。”哄好了挺乖的,梁山伯想到今日拿到自己木簪就開心的馬文才覺得自己的認知很對。
謝靈澤聽了梁山伯的話,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世界玄幻了,梁山伯和馬文才和平共處。
最後,謝靈澤不在問了,任由梁山伯一杯又一杯灌下拿果子酒,最後醉倒在旁邊。
謝靈澤看了看醉過去的梁山伯,皮膚變好了許多,眉眼也精致了些許,隻是離玉人的稱呼還差得有些遠。
見此,楊戩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他道:“若論玉人,誰比得上先生,梁山伯的容色對於這個時代的審美已經綽綽有餘了。”
“我既希望他生得神清骨秀玉人之姿,又希望他風光霽月胸懷天下,是個偉丈夫。”謝靈澤看著醉過去的梁山伯道。
“那便照著這個方向養便是了。”楊戩笑道,仿佛這是件極簡單的事。
後來,梁山伯是在謝靈澤的客房裡醒來的。
醒來後,梁山伯突然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匆忙出門卻發現書籍已經被收拾好了。
謝靈澤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發現梁山伯傻站在書架前。
於是,謝靈澤道:“剩下的書籍你師公已經替我收拾好了。”
梁山伯有些羞愧,這本是自己該做的事。
“你不必羞愧,反正他閒得慌。”謝靈澤笑道,隨後遞給梁山伯幾本後世的水利書籍。
“這……”看著手裡的那本《水利工程預算》和《如何扯皮要錢》兩本書,梁山伯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給他《水利工程預算》他懂,隻是為何要給他《如何扯皮要錢》這本書啊?
謝靈澤點了點這本《如何扯皮要錢》後道:“修水利錢財是重要保障,沒有錢,這水利便動不了,所以你需要同戶部要錢,這是門要錢的藝術,你好生學。”
梁山伯點頭,他也不是那種不懂人間疾苦的人,自然明白謝靈澤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好生學。
謝靈澤道:“明日你下學後便到我這裡學世家禮儀和水利之學吧。”
說著,謝靈澤頓了一下,他道:“你若是想學其它的,我也可以教你,隻是,我精通的隻有醫術,琴藝不過是半桶水。”
梁山伯聞言一愣,謝靈澤的琴藝怎麼可能是半桶水,畢竟他是聽過謝靈澤彈琴的。
隻見謝靈澤輕輕用食指壓在唇上道:“不可說。”
梁山伯依舊茫然。
見此,謝靈澤不由一笑。
送走梁山伯後,謝靈澤對楊戩道:“明日的琴藝課,你代我去。”
楊戩無奈,隻能答應。
兩人擁在一起,全然不顧案幾上的那幾十封家書。
………………
馬文才拿到了梁山伯親自削的木簪,心情好的很,一直對著手中的木簪笑。
身後的書童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他家少爺看著一個木簪笑成這樣,莫不是傻了。
最後馬文才將頭上的金簪取下,換上了木簪,向身後的書童詢問道:“好看麼?”
書童覺得自家少爺真的傻了,木簪配金冠,這能好看,可自己是仆人,少爺覺著好看,他也隻能昧著良心誇一聲“好看。”
馬文才聞言又將木簪取了下來放回了懷中,書童見此不由鬆了一口氣,這要是真的這樣出門,自家少爺豈不是要被笑死。
接著,馬文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言自語道:“也不知他回沒回來,該去接他了。”
說完,馬文才便起身離去,踏上去後山的山路,正巧遇到了抱書而歸的梁山伯。
“我來接你。”馬文才朝梁山伯伸出手道。
梁山伯微微一愣,但他還是接受了馬文才的好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