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冬冬抓了半天抓不到,兩個人都奈何不了這條小魚!
紀仲川看著水窪裡頭的魚撲騰著,再看看興奮又手忙腳亂地兩人,歎了口氣,挽起袖子下了河。
強硬地把人拉起來,擰著眉又重複了一遍,“上去。”
楚怡張嘴想反駁兩句,又發現紀仲川正定定地看著她。
她看著他突然想起今早上兩人的那個吻。
當時因為紀仲川低頭湊過來,她又剛巧抬頭,幸虧隻是碰到了他的臉。
楚怡想到這就不敢再多直視紀仲川,舔了舔乾澀的唇,垂眸耷眼一言不發地拉紀冬冬上了岸。
她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裡,他想說什麼時她已經轉身了。
男人看著女人纖細瘦弱的背影,眉頭一直緊鎖著,他突然輕歎一聲,彎腰把水窪裡的小魚給撈上來。
拿著魚上了岸的他又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爹!”小姑娘紀冬冬突然出聲。
也是這時,楚怡順著紀冬冬視線看過去,才發現紀家四兄弟甚至紀二興都在,都清一色的顏色衣服,難怪她剛才認不出。
“剛才你們聚在那裡聊什麼?”
“聊沅水河乾了的事。”沅水河在榆山村非常重要,斷水相當於斷命。
“這魚你想怎麼處理?”他抬了抬手裡的用草串起來的魚。
“不用交公?”紀仲川搖頭,反問她,“我們有抓到魚嗎?”
楚怡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男人,她順勢提要求,“我想喝魚湯。”鯽魚湯。
抓來的魚雖然隻有巴掌大小,但塞牙縫的肉也是肉啊。
走在兩人身邊的紀冬冬也甜甜的附和著,“四叔,我也想喝。”
回到家,紀仲川把魚處理了之後,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端了個小瓦罐回來。
“家裡連個鍋都需要借。
”楚怡捶腿歎氣。
紀仲川嗯了一聲,把瓦罐放爐子上燜上。
“四嬸嬸,家裡的鍋都被奶奶鎖在她房間裡了,不是沒有。”小姑娘幫她捶著腿,一邊小聲嘀咕。
楚怡愣了愣,在記憶裡找了好久才找到紀冬冬說的情況,她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你奶奶真可愛。”老太太眼光挺長遠的啊。
紀仲川抬腳出廚房的動作頓了頓,突然想起楚怡和他娘打架那次,後來有人心有餘悸地跟他說。
——你媳婦跟你娘肯定上輩子甚至上上輩子都是仇人。
紀仲川回頭看了一眼楚怡,眉眼溫柔地和侄女談笑,他心頭的疑惑又起來了。
難道懷了孩子人會變得溫柔一點?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
第二天,紀仲川拿著乾糧和砍刀上山,他得在山上待一整天,他今天要在山上搭房子。
他和陳平安商量了一下,在山上養雞,人也住在山裡。
白天是紀仲川守著,晚上陳平安在住在山上。
“四哥,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叫你好幾次了沒反應。”
榆山村裡大姓是紀和陳,其他還有零星幾戶彆的姓。
紀仲川和陳平安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小紀仲川四歲,如今是二十才出頭的大小夥,對於紀仲川想在山上養雞的事也是心知肚明,也樂意幫忙。
“……沒什麼。”紀仲川搖了搖頭,繼續乾活。
晚上在山上住,住的地方不能太馬虎,不然容易出事,所以紀仲川在房子周圍還用木頭加固了,然後鋪上樹枝雜草。
兩個人乾活很快,一個上午就弄完了住的地方,紀仲川休息了一陣去看了布好的陷阱。
“四哥,你今天就悶頭乾活,什麼話也不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嫂子吧?嫂子又惹什麼事了?”
紀仲川聽著挺無奈的,“什麼叫又?”
“反正嫂子那樣的脾氣也就你能忍。”
“……”
紀仲川滿嘴不讚同,“我沒有忍。”
陳平安嘖嘖稱奇,“嘴硬吧,你看說起她你話都多了,你今天不說話,肯定是和嫂子有關。”
“……也沒什麼事,”兩人走到了陷阱處,紀仲川一邊往坑裡看,一邊說,“懷孕能讓人越變越溫柔嗎?
我覺得你嫂子最近變溫柔了。”
話裡都是求知欲,陳平安還沒結婚,但是也見識過懷孕的人是什麼樣的,隻把他看到的普遍現象告訴他四哥。
“我娘娘家那邊的表妹懷孕的時候,動不動就發脾氣打人,和嫂子以前很像!”
陳平安說著還煞有其事地點頭。
“……”
“我聽我娘說,她以前懷我的時候,她特彆煩我爹,白天在我奶麵前憋著,晚上兩人是分床睡的,但是不敢讓我奶知道,就一個睡床一個躺地上。”
仍然和楚怡躺一張床上的紀仲川心裡既無語的同時莫名還有點慌,“……”
他麵上鎮定自若,嘴裡挑刺,“你這是回答我問題嗎?你講的都是廢話。”
“哦,你要是不適應嫂子變溫柔了,你可以多惹嫂子生氣。”陳平安哪懂那麼多啊,“不過四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這麼乾,家宅安寧比啥都好。”陳平安想起楚怡的脾氣就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