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與濃墨重彩的臉譜妝容不同,這個人的聲音是比較清亮溫柔的少年音。
顏書就也回了一句‘你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顏書收回目光和梨繪一起到後麵找了兩個位置坐下。
“就這?就沒了?”梨繪眼看著顏書和人互道了你好,就在她以為顏書和那個臉上畫著臉譜同學就要順勢開始交流的時候,結果‘你好’之後居然就沒有然後了?
社交小能手梨繪簡直滿臉的不解。
“不然?”顏書遲疑地問。
“當然是再聊點什麼,交換一下姓名興趣愛好,加個好友什麼的啦!”
“沒必要吧,我隻是在想他的這個臉譜代表的人物。”顏書如實說道。
梨繪:“...”
不!解!風!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彆梨繪打上[不解風情]標簽的顏書繼續說,“我看過的戲劇也不多,不大能分辨出來這個臉譜代表的是宇文成都、楊麼,還是姬僚,又或者是...”
“是典韋。”
座位離得並不算遠的那個人主動轉過來說。
“《戰宛城》嗎。”
“對!”那個人看出來顏書是真的對戲劇有些了解,明顯地高興了起來,“我叫梅譜,你的名字是什麼?”
“顏書。”
——雖然不解風情,但不知為何就走到了交換名字的環節?
社交小達人梨繪看著顏書和自稱梅譜的同學順勢聊起了相關的話題,忍不住迷惑撓頭。
[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jpg]
她對什麼黃臉什麼戲劇的了解,也就止步於那首曾經膾炙人口的‘藍臉的竇爾敦盜禦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哥哥...啊不,叫喳喳’了。
“嘔——”
前麵的座位上傳來一聲乾嘔,梨繪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昨天最後出了大風頭(並沒有)的劉八卦同學正臉色蒼白地捂著嘴拚命順著胸口。
而另一個同學,就是之前一直抱著盆栽仿佛盆栽才是本體的——梨繪記得是叫做江自然的同學,正把一片樹葉遞給劉八卦讓他聞。
“這暈車暈得有點嚴重啊,車都還沒開呢。”梨繪說。
“你不懂,我這不是簡單的暈車。”一身道袍的劉八卦同學喘了口氣,艱難地說,“我這叫做乘車恐懼綜合征,如果是路過的車輛就算聞到車的味道也沒什麼,但是如果一旦知道這輛車是自己將要乘坐的,那麼從還沒有上車開始我就會開始感到頭暈惡心想吐。”
那這都已經算是心理上的問題了吧!
“我從鄉下坐車來的時候有點難受,嗅一下這種樹葉就好了,你試試看。”江自然友好地舉著一片小小的淡黃色的葉子接近劉八卦。
“並沒有用!你這個樹葉為什麼還是臭的啊!”劉八卦連忙躲遠。
梨繪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本小小的本子,在本子上速寫了一個小橘子出來遞給劉八卦,“那試試橘子皮吧。”
劉八卦扒開橘子把橘子皮按在鼻子上,深呼吸。
“有好點嗎?”
“完全沒有QAQ!”
正好在這時候,這輛車上的人已經到齊了,車門啪得一聲關閉,校車緩緩發動。
劉八卦的臉白了,望著關閉的車門感受到了刻在DNA的恐懼,“讓我下車吧!”
——好慘
。
這輛校車內的人看著臉色蒼白目光絕望的劉八卦,心中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話說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顏書結束和梅譜的聊天,把目光投向捂著胸口要吐不吐的劉八卦。
暈車確實是挺難受的。
顏書倒沒有暈過車,不過她記得弟弟小時候也不會坐車,過年坐車回老家一趟就要吐得酸水都吐出來,抱著她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說‘姐姐我好難受’。
因為那時候她還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能力,被禁止使用能力,所以也就不能把弟弟裝在書裡帶回去,隻能剝開一顆話梅糖塞進弟弟嘴裡,安慰他說快到了。
動了一點惻隱之心的顏書從登山包裡抽出一本書攤開遞給劉八卦,“拿著。”
正難受的劉八卦茫然回望,遲疑了一下接過書。
“這就是一本普通的書啊,怎麼弄能讓我不暈...”車?
那個‘車’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劉八卦就消失了。
失去了支持力的書直直掉落在車中間的過道上。
顏書離開座位去撿起那本掉落在走道上的書,拍了拍灰塵放回到旅行包裡。
然後一回頭對上了梨繪震驚到失語的表情。
雖然已經知道顏書的能力是什麼,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使用能力現場梨繪好半天才緩過來,“書書,你在乾什麼啊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