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浪蕩之徒(1 / 2)

似乎是解了一大心結, 宮梧桐又撒嬌纏著縱雪青要學魅術。

縱雪青笑得不行:“梧桐是情竇初開了?”

宮梧桐隨口道:“學著玩唄。”

魔族過雲江中的魅魔往往都是女性,宮梧桐這種以男身卻還身負魅魔血統的卻還是獨一個,縱雪青眉頭一挑:“你想學著去勾你那三個不解風情的徒弟?”

宮梧桐知曉宮確什麼都給縱雪青說, 也沒覺得詫異, 反而點點腦袋:“是啊, 多好玩啊。”

縱雪青古怪地看著他:“你既然沒那個心思,就彆招惹彆人玩。”

宮梧桐反問道:“當年娘對爹沒那個心思, 不也照樣去招惹佛子嗎?”

“胡說。”縱雪青正色道,“當年我見你爹第一眼就被美色所惑, 渾身上下全都是那個心思才去招惹他的,否則我一個小魅魔哪裡敢耍四方大佛寺的佛子玩?”

宮梧桐:“……”

縱雪青說著, 又感歎了一聲,道:“想當年我第一次見你爹時,佛子身披雪白袈裟降臨過雲江, 步步陀羅花前來超度亡靈, 嘖,當時我就和我哥說,我要嫁給他。”

宮梧桐從小到大聽著一遭都聽了八百回了,但見縱雪青每回都興致勃勃的, 隻好很配合地發出一聲疑惑:“然後呢?”

等到宮確拎著劍回來時, 縱雪青已經又將兩人的初遇和宮梧桐叨逼了一遍。

他雪白僧袍沾上了猩紅的血,靈劍飲飽血還在不住發著愉悅的嗡鳴,緩步而來仿佛從煉獄血海爬上九重天的神佛。

宮梧桐將縱雪青哄得開開心心的,瞧見宮確這副樣子回來,疑惑道:“對了, 您方才說什麼魔修?”

宮確和縱雪青點了一下頭, 走到旁邊房間去沐浴換衣裳。

“上一次天魔降臨, 蠱惑修士變成無情無感的魔物。”縱雪青將鞭子拿起來隨手一勒,將鞭柄指向遠處的綿延山脈,“那裡,就是封印他們的地方。”

宮梧桐一怔,還是頭一回聽說此事。

所以宮確早已知曉此事,方才聽到他說天魔時,反應才會那麼平淡。

縱雪青支著下頜慵懶地說:“不過此次的天魔自己都有了心魔,往後怕是有好戲看咯。”

兩人居住的九重塔靠近魔物封印太近,那封印時不時會出現裂縫,為了防止魔物跑出來為禍三界,宮確需要鎮守在此,用靈力填補封印裂縫。

宮確早已修為成聖,卻遲遲沒有飛升,作為留在三界的代價,便是讓這封印完好,不讓魔物肆虐人間。

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相比較大道,宮確寧可在這九重塔上和縱雪青一起守千年封印,也不願孤身一人飛升。

因為那半身佛骨,宮確和縱雪青一直都不想宮梧桐去修魔,而讓宮梧桐待在此處恐怕會受魔物魔息影響,便在宮梧桐十幾歲時將他送到了九方宗塵無暇座下做大弟子。

宮梧桐年幼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和爹娘住在一起,直到現在他才恍惚明白了這些年一直不理解的事。

宮梧桐也沒多留,在九重塔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要走。

縱雪青有些舍不得他,捏著宮確的袖角給自己擦眼淚,又給宮梧桐塞了一堆的儲物袋,裡麵吃喝玩樂的東西,應有儘有,也不知她是在哪裡搜羅來的。

宮梧桐哭笑不得,隻好一一接下,轉身溜了。

他來時垂頭喪氣,在九重塔待了一晚上就恢複往日的張揚,禦風回了九方宗。

明燈正在紅塵苑打撈小池塘裡的枯葉,察覺到宮梧桐回來,恭敬行禮:“小聖尊。”

“彆叫我。”宮梧桐瞥他一眼,將身上的外袍脫掉,嫌棄地說,“這麼熱的三伏天你還放春意,你還是人嗎你?”

明燈:“……”

明燈哭笑不得:“小聖尊,我本就是一抹春意啊。”

宮梧桐找茬被打臉,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給明燈提不可能完成的事:“那你給我變個冬意來瞧瞧,能消暑的那種。”

修士不畏寒暑,要是真的怕熱直接用靈力消暑就好,哪裡需要什麼冬意?

明燈知道小聖尊又開始沒事找事了,也不搭理他,繼續撈池塘裡的枯葉。

三伏天極其熱,宮梧桐本來就不喜歡用靈力消暑,便讓弟子給他找了一堆冰塊放在房間裡,愜意地躺在軟榻上聽蟬鳴吃冰鎮梨,一點都不像是個修行之人。

冰塊在炎熱下很快就化了,宮梧桐一整天用了一堆冰塊,直到太陽下山才感覺好了些。

隻是他瞧著天邊的一輪滿月,歪著腦袋想了想,含糊道:“明燈……唔唔唔唔?”

明燈正在看曇花玩,見宮梧桐嘴裡含著一塊用蜜凍成的冰塊,嘴唇都冰得發青還在努力說話,無奈道:“小聖尊說什麼?”

宮梧桐哢吧哢吧將嘴裡的蜜冰給嚼碎了吞下去,被那到了身體的寒意激得打了個哆嗦。

“我是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十五。”

宮梧桐眸子輕輕一暗,心道:“哦,要選妃了。”

宮梧桐從及冠後便一直都有每月二十五日“選妃”的臭毛病,隻是隨著越來越大,那選妃日的時間也逐漸提前。

四年過去,那每月五日的“選妃日”已經變成了現在的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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