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衝他喊:“等從秘境曆練出來,我們就合籍!”
明修詣:“……”
明修詣唇角抽動,旁邊路過的修士用一種看禽獸的眼神看向……宮梧桐。
為老不尊,竟然用身份欺壓徒兒!
太可恨了。
宮梧桐看的話本有點多,說完這句不過腦子的話後,愣了一下才小聲嘀咕道:“這句話怎麼就這麼不詳呢?”
他衝旁邊呸呸呸了三聲,解了忌諱。
“他們三個都是元嬰,飛瓊秘境不會太危險的,應該不會出事。”
宮禾淡淡“嗯”了一聲,道:“走吧。”
宮梧桐點頭,又回頭蹦了一下,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明修詣道:“之之啊,為師先進去了,有事就報師尊的名號,保證沒人欺負你!”
明修詣:“……”
宮梧桐說完後,顛顛跟著宮禾跑進去了。
直到小聖尊和佛子離開,三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景澈拍拍胸口,後怕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一路上都得和小聖尊同行呢,還好還好,佛子果然人美心善,救咱們出水火啊。”
睢相逢滿腦子都是藥草,催促道:“我們該進去了吧,啊?進去吧進去吧,要不然我的女兒們都要被那些豬給糟蹋完了!”
明修詣早就習慣了他大師兄對著劍深情喊“老婆”、二師兄對著嬌嫩的靈草喊“女兒”,現在連師尊喊他“愛侶心肝兒”都能麵不改色了。
他心不在焉地點頭:“嗯,好。”
睢相逢看著明修詣的反應微微愣住,心中猛地浮現一個古怪的念頭,但很快就被飛瓊秘境靈草的吸引給奪去了所有注意力。
飛瓊秘境是整個三界數一數二的靈草秘境,一進去就被那濃鬱到了極點的靈力浸染四肢百骸,讓人恨不得就地躺著滾上幾圈。
睢相逢隻是走了幾步,就瞧見了一棵三界千金難求的靈草,激動得仿佛像乞丐一夜變成首富,眼淚嘩啦啦地流,在靈草旁打著滾的轉圈,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得了癔症。
明修詣和越既望一起曆練一年,早已經被他那個缺根筋總是丟人的大師兄給丟習慣了,更何況經曆了這幾日被宮梧桐折騰的毒打,哪怕他二師兄是個又哭又笑的瘋癲傻子,他也依然麵不改色陪在身邊,頗有種“師兄遭難癡傻師弟不離不棄當真是師門情深”的架勢,令人感動。
景澈早已經被睢相逢丟人地嚇跑了,跑老遠餘光瞥見麵不改色的明修詣,頓時讚歎英雄!
睢相逢眼淚汪汪地捧著一根稀罕至極的靈草:“女兒女兒,爹此生無憾了!”
秘境另一處,宮梧桐抬步將睢相逢見了都得跪地挖土連根拔起的“女兒”一腳踩到泥土裡,走在路上隨意瞥了瞥周圍。
“這裡靈力倒是濃鬱,等會得找點藥草給我心肝兒煉點突破化神期時的靈藥,省得出事——昭陽髓在何處?”
宮禾道:“溫修士已將當年尋到昭陽髓的人重金請來了,若是昭陽髓太隱蔽,我們可以讓他帶著我們去尋,省得白費精力。”
宮梧桐挑眉:“我怎麼不知道春雨竟然請那人過來了?”
宮禾淡淡看他,眸子裡寫滿了“原因是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宮梧桐努力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圍著明修詣轉,哪裡聽得進正事,恐怕溫春雨說過,隻是他根本沒進耳朵罷了。
宮梧桐有些心虛:“哦,那人現在在哪裡啊?”
宮禾:“聽說是在辰時三刻會到,再等一等。”
宮梧桐點點頭。
那人很守時,剛過辰時三刻,不遠處就傳來一陣踩在草地上的腳步聲。
宮梧桐回頭看去,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正快步朝這裡走來。
“唔。”宮梧桐看著那人,摸了摸下巴,“這人怎麼那麼熟悉?”
宮禾挑眉:“你的舊相識?”
宮梧桐心想可能三界我可沒有舊相識,能讓我覺得熟悉的應該都是被我得罪過的人。
這下可糟了。
若真的得罪過他,那人指不定都不帶他們去尋昭陽髓了。
宮梧桐眉頭輕皺,正在冥思苦想辦法,那人已經走到了眼前。
來人白衣翩翩,一副溫潤君子的架勢,站定後微微頷首行禮。
“佛子。”
宮禾回禮。
白衣男人又朝著宮梧桐笑著,語調明顯放柔了,像是在哄小孩:“小聖尊,許久不見啊。”
宮梧桐本來還以為此人認出他後要喊打喊殺,沒想到他態度竟然還不錯,而且語調還莫名有些熟悉。
他歪著頭辨認白衣人的臉辨認了半天,逐漸和自己記憶中的一張有六七分相像的虛幻的臉重合上了。
“你……”
宮梧桐詫異道:“霜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