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是比九方宗熱鬨些新鮮些罷了,但三人都很給麵子地點點頭。
“好玩。”
見宮梧桐喝完了茶,差不多也要感覺到明修詣身上的冷了,打了個哈欠,道:“那你們……”
與此同時,明修詣也開口:“師尊困了嗎?”
宮梧桐道:“的確有點了。”
明修詣笑著道:“要睡片刻嗎?”
宮梧桐想了想祭典那邊,本來還想再回去,但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覺了,猶豫了一下,索性點點頭:“好。”
說來也怪,他當年明明好多年不睡一次都可以撐得住,現在幾日不睡竟然都忍不了了。
宮梧桐心想:“溫柔鄉真是要不得啊。”
話雖如此,他還是顛顛被“溫柔鄉”拉著進了內室。
明修詣的房間雖然隻待了兩日,但已全是冰雪的氣息,宮梧桐進去後嗅了嗅,覺得十分滿意,讓他恨不得抱著明修詣將臉埋在他懷裡吸一吸。
明修詣將床幔拉開,讓宮梧桐坐下後開始幫他寬衣解帶脫鞋子。
宮梧桐在那晃腳,疑惑道:“隻是睡片刻,用得著脫這麼乾淨嗎?”
明修詣柔聲哄他:“好不容易睡一會,當然要舒舒服服的才是。”
宮梧桐仔細一想,也對,便任由明修詣將他脫得隻剩雪白僧袍,將錦被蓋上。
越既望已經將炭盆放在腳踏旁,整個床幔都全是溫暖之意,沒讓宮梧桐凍著。
宮梧桐將脖子上的繩子解下,舒舒服服地躺在溫暖的被子裡,嘟囔道:“我好啦。”
明修詣眉目都軟了,他抬手將指尖點在宮梧桐眉心,熟練地將靈力輸送進去。
很快,宮梧桐微微偏頭,陷入了沉睡。
下一瞬,越既望做賊似的偷偷開門,讓睢相逢喊了進來。
睢相逢也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看到宮梧桐難得沉睡的睡顏,乖巧得要命,絲毫沒有平日裡的狂傲矜貴,無聲問道:「你確定他醒不了?」
明修詣點頭:「有我在,不會。」
睢相逢這才鬆了一口氣,踮著腳尖走上前,坐在了床沿。
明修詣輕輕將宮梧桐的手腕從錦被裡拿出來搭在一旁。
睢相逢之前給宮梧桐探過脈,但也隱約隻能探出他體虛,再深的宮梧桐就不讓他再探了。
睢相逢擦了擦手,將手指按在雪白的手腕上。
沒一會,他將手收起來,示意明修詣將被子掀開。
錦被下,宮梧桐睡姿難得安分,雪白僧袍下是纖瘦的身形,一呼一吸間胸口腰腹微微起伏。
睢相逢催動著醫修的靈力懸在宮梧桐眉心,一點點地從頭到腳去探查。
這種事情他們隻敢在宮梧桐睡著的時候做,否則宮梧桐直到肯定一腳一個把他們踹牆上,撕都撕不下來的那種。
睢相逢也知道此舉膽大包天,他額角很快就起了薄薄一層冷汗,那十分耗費心神的靈力也逐漸衰弱下去,直到他探完宮梧桐全身,差點眼前一黑趴下去。
越既望一把扶住他:“量力而行。”
睢相逢塞了一顆靈丹在嘴裡補充耗費的靈力:“有點問題,我要再查一查。”
明修詣看了看旁邊的時間,輕聲道:“快些。”
睢相逢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麼,喃喃道:“他一直就隻能睡這麼短的時間嗎?”
明修詣點頭。
睢相逢眼圈微微紅了,卻沒有再廢話,再次將靈力覆在宮梧桐身上,隻是這次卻是在心口腰腹來回試探。
明修詣不敢催促他,隻能再次將靈力灌入宮梧桐識海,讓他再繼續睡。
睢相逢眉頭皺得死緊,最後竟然將靈力撤去,將手按在宮梧桐的心口和腰腹,像是在摸骨似的。
逐漸的,睢相逢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明修詣看著睢相逢慘白的臉色,恍惚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睢相逢的神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哪怕是當時越既望拿到了那把魔劍也沒見他如此失態。
就在明修詣忍不住催促他時,睢相逢突然將手一收,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兩人一愣。
越既望皺著眉頭:“我去看看。”
明修詣估摸著宮梧桐馬上要醒了,點點頭。
越既望剛剛將門關上,宮梧桐就迷迷瞪瞪地清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看了看周圍,沒有越既望那個礙事的在,笑著拽著明修詣的衣襟,道:“之之,和師尊一起纏綿纏綿吧。”
明修詣還沉浸在睢相逢那個難看的神色上,而且他也不懂纏綿到底是哪種意思,猶豫了一下才問:“怎麼纏綿?”
宮梧桐朝他一笑,還有些惺忪的神色浮現一抹慵懶的曖昧,他伸出舌尖,含糊道:“這樣呀。”
明修詣:“……”
宮梧桐正要笑,鼻息間突然察覺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微微皺眉,拽著衣襟放在鼻間輕輕嗅了嗅,果不其然嗅到了一股不屬於明修詣的冰雪也不屬於他的桃香的氣息。
那味道……
是睢相逢幾乎浸到骨子裡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