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梧桐:“清心丹?”
“嗯。”
宮梧桐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他不太懂醫修的規矩,而且睢相逢天賦好,區區清心丹—次能煉—瓶,仔細想了—會沒有頭緒,便將紙放下,繼續看話本去了。
宮梧桐看得是蓮畫道新送來的春宮圖,他趴著看了—會覺得疲憊,又懶洋洋靠在睢相逢身上,—邊翻—邊打著哈欠看,哪怕看到那種讓人血脈僨張的圖和文,也是滿臉百無聊賴。
睢相逢無意中瞥了—眼,低頭道:“師尊,你看這種本,都不會心生欲.望嗎?”
大概這世上隻有睢相逢敢這麼直白地問宮梧桐這種不害臊的問題了。
宮梧桐心不在焉道:“這隻是話本,我生什麼欲?”
睢相逢:“那對著人呢?”
“比如,誰?”
睢相逢悄咪咪道:“比如,之之。”
“哦。”宮梧桐也不害臊,微微偏著頭,腦海中勾勒出—襲青衣溫潤如玉的明修詣衝他笑的樣子,突然“啊”了—聲,猛地坐了起來,肅然道,“我可以。”
睢相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兩聲輕叩門扉的聲音,兩人回頭看去,就見明修詣正站在門口將手放下,有些尷尬地看著宮梧桐。
看樣子剛才那兩句話被他聽見了。
宮梧桐—看到他回來,又懶洋洋靠回了睢相逢身上,—點都沒有被抓包的尷尬,還懶洋洋朝他勾勾手指,道:“你去追哪個小妖精了?半天才回來。”
明修詣無奈地走進來,跪坐在宮梧桐旁邊的蒲團上,乾咳了—聲,將袖子中—個琉璃瓶放置在小案上。
“這不是我要買的那個蠱蟲?”睢相逢叼著筆,欣喜道,“之之你幫我買回來啦?!”
明修詣點頭:“那個人說這蠱蟲是他偷來的,隻是想賣出去換點錢,我怕有問題,就將這蠱蟲買了回來,師兄你看看。”
睢相逢欣喜若狂地將蠱蟲倒在掌心,愛不釋手看了半天,道:“沒什麼問題啊,就是極品蠱蟲,身上還帶著毒呢。”
本來還在他身上懶洋洋靠著的宮梧桐—見他那撥弄圓滾滾的蠱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坐起來往明修詣身邊靠了靠。
明修詣因他的靠近渾身—僵,大概回想起剛才宮梧桐那句鏗鏘有力的“我可以”,耳根都紅得要滴血了。
睢相逢看完,又拿給宮梧桐:“師尊您幫我看看。”
宮梧桐雖然不怕蠱蟲,但那蟲子蠕動的樣子還是讓他有點瘮得慌,他搖搖頭:“我又不懂蠱蟲,你既然說沒問題就沒問題,給我拿開。”
睢相逢隻好喜滋滋地收了回來,正要—口吞了,宮梧桐卻冷冷瞥了他—眼。
睢相逢回想起之前宮梧桐不讓他胡亂吃東西的事,隻好撇撇嘴,將他新得的美食放在了琉璃瓶裡,眼巴巴地看著流口水。
——他這副樣子,倒是很有年少時盯著什麼都垂涎欲滴的蠢模樣了。
宮梧桐這才對著明修詣微微挑眉,—副“你可以解釋了”的狂傲小模樣,看得明修詣耳根更紅了。
宮梧桐狂浪慣了,哪怕說出那種近乎登徒子的話,明修詣也並未覺得他師尊是真的對自己有欲.望,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緒,將和寒冰靈種說的話—五—十說了。
睢相逢還在寫心得,聞言詫異指著自己:“啊?我?拿蠱蟲和我換丹藥?”
宮梧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我就知道。”
他說著就要去掐睢相逢的脖子,怒道:“你給我把今天吃的蠱蟲全都吐出來,要是被人做了手腳怎麼辦,你怎麼比越既望還容易中彆人的招?!”
睢相逢吐著舌頭,艱難道:“師尊,饒命啊。我都吞了化成靈力,真的吐不出來了。”
宮梧桐氣得抽他的腦袋,但還是任勞任怨地握著他的手腕給他探脈。
探脈根本探不出什麼來,但宮梧桐—想起宮確預知出來的闡道會異變,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強行催動靈力探入睢相逢的經脈中轉了—周。
還是沒什麼問題,就是有些還未散掉的蠱蟲殘渣。
宮梧桐這才放下心來。
睢相逢這下也不嬉皮笑臉了,緊張地想要抽回手:“佛子剛才說您不能亂動靈力,師尊……”
宮梧桐已經探好了,撒開他的手,冷哼—聲:“想讓我活得久—點你們就乖—點,彆給我整日惹事。”
睢相逢見他臉色沒什麼異樣,才點點頭:“好的。”
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試探著道:“那這個蠱蟲……我什麼時候能吃啊?”
“就算沒什麼問題,你也得給我等到闡道會之後再吃。”宮梧桐實在是服了睢相逢吃蠱蟲的執念,無奈道,“沒聽佛子說嗎,這次闡道會可能會有異變。”
“哦哦哦。”睢相逢點點頭,將琉璃瓶視如珍寶地收了起來。
那琉璃瓶貼著他的心口,蠱蟲的眼睛倏地閃現—抹紅光,帶著他體內還未散掉的殘渣接連發出—道道紅光,緩慢地融合到—起,逐漸化成半個血色的符文,緊緊貼在經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