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境和大乘期終究是相差了一個等級,好像無論受多重的傷勢,魔物都能很快用靈力愈合,但秋卻蟬也知道,她的靈力並非是無窮無儘的,隻要消耗掉,將她的性命留在這裡不是問題。
就在此時,一道寒意當頭劈下,秋卻蟬還未有反應,在他麵前一步處憑空結出鋒利的冰刺,唰唰朝著魔物的地方凍了過去。
魔物瞳孔劇縮,來不及躲閃,被凍了個嚴嚴實實。
哪怕在冰裡,她眼珠也輕輕一動,看向來人。
又是魔種的氣息,隻是看起來好像隻是個和魔種有相連的弟子契。
明修詣臉色極其難看地從半空落下,寒意鋪天蓋地連著魔物和周圍半裡的樹全都凍了個結結實實,落地後來不及去管那魔物的事,直接衝到了越既望身邊。
越既望已經閉著眸沉睡,雖然渾身是血,但氣息還是有的。
明修詣眼眶一紅,握緊手中的玉鉤劍,幾乎是惡狠狠地看向那冰中的魔物。
秋卻蟬一劍劈上去,但冰破碎後,卻已沒了那魔物的影子。
她見狀不對,不知不覺地逃了。
秋卻蟬氣得握緊劍:“混賬!!!”
他本來覺得若是那魔物沒逃走,有他和明修詣在,肯定能將她的性命留下,但塵無暇匆匆而來時,秋卻蟬才意識到,那魔物隻是忌憚他師尊罷了。
明修詣將越既望背回了紅塵苑,察覺到越既望身上那濃濃的魔息,又用寒冰靈種強行給他壓了下去,勉強讓他沒有入魔。
隻是到了現在,越既望入不入魔已經不重要,能活著已經是最慶幸的事。
秋卻蟬雖然憤怒,但還是千仞學府的弟子傷了太多,他臉色陰沉地回學府救治弟子。
塵無暇不知何時到了紅塵苑,見明修詣不厭其煩地給越既望手背上打清心咒,輕聲道:“那魔物是如何逃的?”
明修詣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他根本沒察覺到靈力波動,隻覺得一眨眼那人好像就憑空消失似的。
就在這時,越既望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在找魔種。”
明修詣和塵無暇的視線全都看向他。
越既望臉色慘白,虛弱地想要坐起來卻被明修詣按住。
“師兄,你的傷還沒好,彆亂動!”
難得見明修詣緊張成這樣,越既望勉強笑了笑,對塵無暇道:“師祖,她來九方宗就是為了尋魔種,之所以找上我,應該和我的弟子契有關。”
塵無暇神色沉了下來。
魔種……在宮梧桐手中,既然那魔物找魔種能找到弟子契身上,也就說明宮梧桐已經用魔種修了魔。
***
禦風而行的宮梧桐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涼意,他還以為又是魔物,猛地回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宮確已經將宮梧桐體內魔種的氣息用符陣隱藏了,就算大乘期的魔物站在他麵前,應該也看不出來他體內有魔種。
宮梧桐心急如焚地往九方宗趕,隻是路上總有魔物在阻攔自己,煩得他拿著玉劍殺了一路。
隻是到了半路,不知為何那魔物見了自己竟然沒有再撲上來,反倒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跑。
宮梧桐巴不得沒人攔自己,正要快速回去,卻感覺到有一抹神識突然從黑暗中竄來,飄然落在他麵前,化為了一個人形。
宮梧桐腳步一停,警惕地握緊了玉劍。
麵前的女人相貌傾城,看氣息是個魔修。
宮梧桐分辨不出來這人到底是魔物還是魔修,畢竟他這段時間遇到的魔物全都是毫無神智隻知道嗚嗚嗷嗷喊叫的怪物,不像麵前的人,溫婉優雅,還衝他和氣地笑了笑。
宮梧桐皺眉:“勞煩讓路。”
女人笑了笑,道:“你姓縱?”
宮梧桐一怔:“你認識我?”
女人:“你就說你是不是吧。”
宮梧桐點了點頭:“嗯,是。”
姓宮姓縱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彆,反正他舅舅喊他縱梧桐時,他也應得很開心。
女人笑了一聲,神識驟然散在原地。
隻是一抹神識,就算再古怪,宮梧桐也無法尋到本體在何處,他按下心中疑惑,飛快朝著九方宗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