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詣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看剛剛冒出一個新芽來的靈草。
等這靈草都授了花粉結了種子,種子發芽再生種子,宮梧桐身體都不一定能大好。
見明修詣這麼一副心虛又心不在焉的樣子,睢相逢偏頭古怪看他,道:“之之,師兄能猜一猜嗎?”
明修詣漫不經心道:“師兄想猜什麼?”
“猜你現在這麼一副心虛又懊惱的樣子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明修詣一愣,疑惑道:“師兄能猜出來?”
“當然了。”睢相逢笑出一口小白牙,笑嘻嘻地道,“現在師尊能睡覺了,也不用擔憂靈骨衝撞的事,按照他的脾氣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著和你做那苟且之事。”
明修詣:“……”
還真猜準了。
明修詣乾咳一聲,道:“不、不是苟且之事。”
相互愛慕之人的雙修,能叫苟且嗎?
“反正就是被翻紅浪色授魂與水乳交融你儂我儂。”睢相逢拍了兩下巴掌,眯著眸子笑得像隻狐狸,“但按照我們之之正人君子的做派,肯定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並說出‘等師尊身體好了再說吧’或者‘我還有正事要先離開’這種諸如此類的借口來逃避師尊的求歡。”
明修詣:“……”
“但鑒於你今日去忙正事被師尊折騰了一溜,肯定不會拿有事這種容易挨罵的理由……”睢相逢像是在破解什麼謎團似的,分析得頭頭是道,“再加上你剛才聽我說師尊要好幾年身體才能大好時的神情和眼神來判斷,你說的肯定是‘等師尊大好了再雙修’,否則此時你根本不可能這麼落寞懊惱。”
明修詣:“…………”
明修詣被震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他察覺剛才睢相逢一直在外麵沒進去過,他都要懷疑他二師兄是不是聽到了他和師尊的對話,否則為什麼隻字不差呢。
睢相逢看他這個表情,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我猜對了。”
明修詣肅然起敬,而後又有些羞赧,乾巴巴地道:“還是師尊的身體要緊。”
睢相逢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我有時都分不清楚你是真君子還是真蠢貨了,他現在身子不好,你和他雙修不是更能讓他經脈儘早恢複正常?磨磨蹭蹭地吊著他,你就不怕他真生氣了,直接收拾東西回九重塔?”
明修詣:“……”
明修詣對雙修之事一向是避而遠之的,此時聽到說雙修能讓宮梧桐經脈恢複正常,疑惑道:“不會讓他靈骨的經脈衝撞嗎?”
睢相逢差點把白眼翻上天:“你不是和師尊有共生嗎,怕這個乾什麼?”
他說著,見明修詣還猶猶豫豫的,直接塞給明修詣一個小瓷瓶,道:“給你,拿著,師尊知道怎麼用。”
明修詣:“……”
明修詣像是被燙到似的,差點把瓷瓶給扔了。
“師兄你你你……”
“臉紅什麼?”睢相逢道,“師尊老早就教我這個怎麼配了,他應該早就想開葷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明修詣:“……”
宮梧桐還不知道自己最愛的二徒弟正在幫他完成夙願,正在玉牌中扯著霜下客喋喋不休。
“……是不是有病?我是不是真的要給他探探脈?話本裡那些徒兒一個個的都金槍不倒摧枯拉朽,怎麼到了他,就這不行那不行的,我做了什麼孽?”
霜下客之前聽說宮梧桐一拳打得天魔跪地求饒魂飛魄散的英勇事跡,又知道他中了劇毒,本來擔心得不得了,此時見宮梧桐活蹦亂跳的,徹底放下心來。
他早就習慣了宮梧桐的抱怨,含笑耐心地聽著,見宮梧桐氣鼓鼓的,輕聲安撫他:“小聖尊,明首尊這是照顧您的身子呢,您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本就元氣大傷,現在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宮梧桐不情願地嘀咕:“我真的沒事。”
霜下客也不忍心看宮梧桐這樣,想了想,打算從源頭出發,試探著道:“小聖尊,其實話本上有很多誇大其詞的描寫,一般徒弟不敢對師尊以下犯上,三界也沒那麼多斷袖,正常男人更並非像話本裡那樣全都屹立不倒三天三夜。”
宮梧桐皺眉:“是嗎?”
霜下客一聽到他這樣問就知道小聖尊看起來身經百戰,實際上就隻會紙上談兵,聞言趁熱打鐵,道:“是啊是啊,所以雙修這種事,並非像話本裡說的那樣美好舒坦。”
“不可能。”宮梧桐理直氣壯,“話本裡說親吻會讓人頭皮發麻渾身酥軟,我試過了,就是如此!”
霜下客:“……”
霜下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個老光棍要在這裡聽宮梧桐說自己的親吻經驗,滿臉麻木了片刻,重新收拾好心虛,道:“親吻和雙修並不一樣啊,小聖尊指不定試過一次就不喜歡了。”
宮梧桐挑眉:“怎麼可能?我可是有魅魔的血統,天賦異稟。”
霜下客:“……”
差點忘了這一茬,魅魔和狐妖一樣,天生對魅惑□□都有獨特的天賦。
看來宮梧桐並非是個紙上談兵的花架子。
“而且啊。”宮梧桐侃侃而談,“我徒兒也是天賦異稟,他有藤……”
霜下客動作迅速,麵無表情地將神識抽離了玉牌。
宮梧桐:“……”
宮梧桐小聲嘀咕著從玉牌裡出來,不明白霜下客到底怎麼突然不打招呼就離開了。
難道是有急事?
或者有靈感急需出去創作?
嗯,合情合理。
宮梧桐比之前更懂事,也沒有再打擾霜下客的創作,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從枕頭下翻出來話本,繼續“紙上談兵”。
作者有話要說:#懂事#
噫,竟然沒寫到雙修。
下一章就是啦,這次是真.晚安。